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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时为什麽要对自己下这麽重的手?”
看得出它在不断地重复自我愈合的过程,可距离彻底淡去的那一天遥遥无期。
“可能是吵架的过程中气急败坏了吧,我想,这样可以让她觉得害怕,她又一直在说不在乎我,说我下贱,和我说你有本事就对自己动手,所以……”喻舟晚揉了揉鼻子,摆出乖乖女惯用的笑脸,“一开始完全没感觉到痛的,我还能和她说话,后来发现血越流越多,才感觉到真的好疼。”
“我现在当然觉得做这种事好蠢,不过最终目的是达到了,她的确没有再继续骂我。”
一种既没有杀敌八百先自损一千的举措。
不愿意挥刀向別人,所以选择刀尖向內先刺伤自己。
“你很在意它吗?”喻舟晚想从我手裏扯回被揪紧的袖子,“是觉得它好难看,对不对?”
如果我莽撞地点头说是,恐怕某个人又要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裏。
实际上我对喻舟晚的一切都怀揣着坦然接受的态度,即使没有在身体上留下明显的痕跡,从她的一言一行,每一种惯用的神情,我都想抽丝剥茧去探寻。
太想触碰那个孤独无助的喻舟晚,所以我会想了解前因后果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人会对无法重新拥有的东西抱有一份贪心。
“后来是不是缝了针?”
“嗯哼,缝了四针,”她仿佛早已淡忘了深可见骨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对线有点过敏,好长一段时间都特別痒,那时我已经回格拉了,医院只是开了消炎药,涂完以后还是很痒,没办法重新处理,就随它去了。”
“姐姐……”
我想告诉她,伤口愈合的过程都会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痒。
“先洗澡,”她索性岔开话题,“你和我一起。”
喻舟晚平时提要求都习惯用问句式的“好不好”结尾,今天破天荒对一切想法都直白说明,我隐隐嗅到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从哪裏开始的?我一边调试水温一边寻找线索,没留意旁边的人悄悄举起花洒。
我摸着淅淅沥沥滴水的头发,身后的人笑得花枝乱颤。
难得看她在一天之內有如此剧烈的情绪起伏,今天的哭与笑都格外放肆。
“我还要出去做饭的,”我叉着腰假装生气,“我可不想待会饿着肚子然后等外卖。”
“等一会儿吧,你现在很饿吗?”喻舟晚眨眨眼,对自己使坏的行径完全没有想认错的意思。
“还好,不过我空着肚子洗澡容易低血糖哦。”
话音刚落,我眼睁睁看着自作聪明得意的表情被担忧与歉疚取代,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柜子找毛巾。
“我瞎说的姐姐,我没有那麽脆弱。”
我习惯性想说“骗你的”,然而这回大脑比嘴快了一步,驀地记起某个人为了这个字独自置气委屈好久的事故,换成了一种自我检讨式的说辞。
“其实我不饿,”我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让她定心,“陪你洗过澡再说。”
本来说今天出门是为了逛超市的,一来二去各种小事打断,反倒把最重要的给抛在脑后。
替她脱衣服时我依然忍不住纠结喻舟晚今天过分黏人的缘由,挎包口袋裏的项圈啪的掉在地上,也让我抓住了一个外表不起眼的关键词。
分离焦虑。
“所以说……我的晚晚姐姐也会有分离焦虑,对麽?”
这是一个无需回应的设问句。
从确认关系之后她的每次等候,甚至可以说每个征求同意的问句背后,都是明显的答案。
我捧起她的脸,以一种珍爱而虔诚的态度。
“嗯……可能有吧……”
她承认的语气并不果断干脆,可我知道这绝不等同于想要当鸵鸟的信号。
“不想跟你分开,想到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会觉得紧张,这算不算是你说的‘分离焦虑’,喻可意,你觉得我需要脱敏吗?像对待小狗那样,尝试着分开一小时,再到三个小时,然后是一天两天,更多天。”
即使我作出过承诺和约定,她依旧习惯性地先试探。
我突然明白了为何会在心裏反复暗示自己讨厌口头承诺。
一旦说出口,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信任层层加码,然而又只需轻轻抽掉其中的某一根,所谓的高楼在顷刻间又彻底崩塌,尚未付诸行动之前,我已经在为高昂的代价咂舌却步。
“姐姐,你心裏是不愿意的,对吧?”
我附在她耳边,手指捻着耳钉。
今天是一颗小而圆的粉水晶,被水汽浸润后愈发莹润透亮。
在做“脱敏治疗”前,没有人问过小狗的想法,它又不理解为什麽会需要习惯分离,毕竟只是想跟主人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这有什麽错呢?
没什麽不能纵容的。
更何况,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我的姐姐。
“那之后就要每一分钟都想着我啊,我的姐姐……我唯一的……小狗,现在可以这麽称呼你吗?”
喻舟晚乖巧的坐在那儿,任由我替她梳开头发上的结,她没有直接应好,只是在我弯腰时蹭了蹭我的脸颊,在耳垂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当我反应过来想要回应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对故作无辜的纯真的眼睛。
热水从肩膀滑下,她没忍住轻哼一声,我以为是水温太高,试了试,无意间低下头,却发现她正用手遮着小腹的某处。
一道新鲜的擦伤,由于沾水的缘故微微有些发红。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从衣篮裏拿出牛仔裤,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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