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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卿猛地惊醒,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望着门外,一墙之隔,两人相对而站。
油灯透过门扇照进屋內,谭文卿盯着那片橘黄色的虚影觉得晃眼极了。
那虚影旁有个更加模糊的轮廓,似与梦中似曾相识。
重叠又分开……
布满血丝的眼眶再次红起来,比上回还要湿润,盛满了泪水,稍有不慎便似要倾泄而出。
谭文卿只看一眼,便不愿再看了。
眼角的泪水却终还是淌下。
伤痛不再,唯多了挂思念。
门外人的呼喊还在继续。
谭文卿抹去了眼角的泪,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尽量平缓了声音。
他与门外人道:“……小初,把饭菜放门外吧,我等会儿便吃。”
门外的商初听这话自然是松了口气,犹豫了下,他叫人重新热了饭菜,端来放在了谭文卿的门口,嘱咐一通,才有些不情愿地缓慢离开了。
渐远的脚步声中,谭文卿再次闭上了眼,终于在酸涩的鼻子下,极缓地舒了口长气。
他也给自己点了盏灯,微弱的光亮下,谭文卿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随后又走到桌边,收拾起自己造的满地狼藉,最后他拾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沾湿水去擦拭门口已经干涸的血跡。
等这一切都做完,谭文卿又提灯向书案走去。
盈盈月光中,唯一伏案的身影……
数日后,碧亭轩
夏天夜晚闷热的天气不知为何竟丝毫也不比白日要凉上些许,然而即使是这种时候,碧亭轩的大门依旧没少上丁点接踵而至的官客身影。
寅时时刻,大概可以算是碧亭轩一日裏最清净的时候了。
通常这时候,楼裏大部分人群都已经入梦乡,而此时唯一活动着的,便是大厅裏负责处理前一夜客人留下的漫天狼藉的杂役。
这日天还未破晓,杂役们便在混杂着各类酒气、香气以及还未消散的鱼肉和汗臭味的大厅中收拾着,他们尽数沉默着,板滞地做着自己的任务,偶有几声交头接耳便显得格外显著。
盛着水的木桶提起又落下,杯盘相撞间碰出的叮咣声,几声鸡鸣从远处传来……
其间最多声响,概是如此了。
而此时无人在意的角落裏,只见一名约莫中年的杂役,用扁担挑起两个已经积满了泔水的木桶,沿着墙边悄声离开了大厅。
杂役将泔水桶挑去了后院,而正当他准备将其简单处理,以便猪倌白日裏来廪收去给猪食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院墙落下。
杂役没了身影。
“哈。”阿尔查图大笑一声。
此时他着了身整净的玄衣,丝毫不再见当时狱中的狼狈,站在柴房中央,却是不错眼地看着角落裏不断用手拧去衣角泔水的罗长峰。
阿尔查图毫不客气地对罗长峰道:
“罗大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痛苦,难怪任旁人如何找你也找不到。”
罗长峰觑了眼阿尔查图:“还不都是你的手笔?”
方才阿尔查图出现在院墙,从后给了那正往前挑泔水的罗长峰一掌示意其跟上,罗长峰因此在阿尔查图突然的招呼下不慎将泔水洒到了自己身上。
而始作俑者还在那儿毫无悔过地大笑着,罗长峰瞥了眼脚边被自己放在地上的泔水桶,合理怀疑阿尔查图是故意的。
阿尔查图笑了,推脱道:“罗大人,这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只是在你的脸上施了些小手段,来到这儿,可是你自己选的。”
罗长峰一顿,抬头看了眼阿尔查图,没有说话。
而事实确实如此。
当初他和阿尔查图从狱中逃出,为掩人耳目,不得不做一些乔装,只是阿尔查图可以自如地运用北靳的秘法随时为自己“改头换面”,罗长峰却做不到。
非是阿尔查图小气,只是那技法不是给了秘方便能够短期內轻易学会的。
阿尔查图当初如是与罗长峰道。
没办法,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罗长峰只得像当初假赵序一样让阿尔查图在他脸上做好乔装——他不能像阿而查图一样换脸来去自如,于是在只有一个的选择裏,罗长峰选择了一个在他眼裏如此腌臜又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但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全城搜捕戒严时,朝廷的人不止一次来到青楼,他们亦想用当时在狱中审问阿尔查图时强制其交出的解药配方,来给查验的人用上。
但也不知是拿到的秘方有误还是何问题,除了最初在阿尔查图的面前调配成功外,后来朝廷一众太医药师都再没能成功过,亦是因雪蛛的缺少,太医也没有足够的研究。
没过多久阿尔查图出逃,便更没法子了。
于是朝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搜捕城內可疑的人物,然而来往这碧亭轩数次,搜捕的人从来都只是匆匆瞥一眼那泔水处理间满身馊臭的人。
不禁让躲在一众人堆裏的罗长峰笑出了声。
回过神来,罗长峰看了眼阿尔查图: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那边准备得怎麽样了?”
“没有几日路程了,”阿尔查图说着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我的勇士们,很快就要降临到这座满是宝物的都城了。”
罗长峰闻言点了点头。
“你的脸,”阿尔查图又与他道,“需不需要我现在给你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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