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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庄冉又躲过老卢一记笤帚。
正巧这时红丫头从別院门口进来,一见院內这阵仗眼睛都瞪直了,来不及反应,她赶紧冲过去拦住老卢:“诶!老卢你干啥呢?!小冉他又咋惹你生气了,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解释清楚,冷静冷静行不行?”
说来往常这时候,老卢听人一句劝,也就收手了,毕竟小孩儿犯再大事儿能大到哪裏去?却没想这回老卢压根听不进人的劝,他甩了红丫头拦住他的手臂:“你给我起开!”
被莫名其妙甩了手,红丫头懵了:
“干啥呀老头?”
没人理会红丫头的疑问,她不清楚前因后果,也不知老卢这回怎麽就这麽大脾气,死也不肯放下手裏的笤帚,二人战于是成了三人混战——
“死小子我再问你,你別给我胡说!”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多少遍都不会变!”
“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呀?!”
“是真的就是真的!”
“卢叔你別冲动好不好,小冉……诶打我干什麽呀?!”
“你再胡说八道!要反了天啊!”
“……”
跑到最后,庄冉却忽然不想跑了。
他的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有些累了,于是站定在原地,硬生生挨了记老人打来的笤帚。
“啪!”响亮的一声。
笤帚的竹竿抽在人身上,庄冉却没再像往常那般发出故作的哀嚎声。
老卢愣了下,握在手裏的笤帚松了松,差点没拿住,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看看那孩子被他抽到的地方,想这下子该是挺疼的,他往前跑着,没有收力。
庄冉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低头喘着粗气,抬头时眼底一片湿红。
红丫头也愣住了,她有些着急,晃了晃庄冉垂在身侧的手臂:
“小冉,到底怎麽了?委屈跟红姐说好不好,啊?”
庄冉却一动不动,他眼神紧盯着面前的老人,忽而冲他吼道:“……老卢!”
“……老卢,”庄冉有些哽咽,他抿了下唇,“我说真的,什麽该干的不该干的事我全都和他干过了,我认真的我认真的,我说多少遍都不变了,我……同虞珵本来前日便打定好主意要跟您说的。”
庄冉拿手抹了落下的泪:“老卢,求你了……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喜欢他,喜欢虞珵,凭什麽不行,我知道的,我可能会有很多麻烦,可是我戒不掉,戒不掉……你说,你能拿我怎麽办?要怎麽办?”
“……你!”老卢快被这小子气晕过去了。
他原地喘了好几口气,只是气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两个字。
大概真的老了。
那时候,老卢不记得红丫头是什麽反应,自己又是何反应?只是后来每每回忆起,他都一阵喟嘆,无奈道:“臭小子惯会捏人心,能拿他怎麽办?”
是啊,他又能拿这小祖宗怎麽办?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那臭小子往前跑两步,老卢追一步上去,真抽到身上的棍子,哪次又不是收着力的?那含在嘴裏怕化的孩子,突然停下的脚步,怎能说不是在剜老头子的心?
待到老卢再抬起头时,他却见庄冉笑起来,牵着嘴角,眼底还有片没褪去的红。
老卢不知该做何反应,原地怔愣住,却忽而被眼前的臭小子拥了个满怀,他的手颤了颤,笤帚落到了地上。
能拿他怎麽办?
老卢哑然失笑,他原本想喊声“臭小子”的,只是这回没来得及出口。
——
谭文卿拖着半醉的身子在清晨回到宅邸时,碰巧撞见商初朝大门外跑去,他晃了晃脑袋,站定喊住人:“小初,大清早的去哪裏?”
商初看向谭文卿:“哥,我去找庄冉玩啊,倒是你,一夜不归上哪儿喝酒去了?”
说话间又往前跑了几步,商初越过谭文卿回身,把手伸向了门边石阶底盛满了水的陶缸。
树影倒映于缸中,緋色的落花几瓣,被少年一掌荡起涟漪。
商初用手舀起一捧参花的凉水,向天泼去,剔透的水珠让盛夏清晨的日光映得透亮,谭文卿眯了眯眼,抬起广袖挡住迎面而来的水珠。
“跟我一道去不?”
使完坏的少年大笑出声,给同他隔了段距离、宿醉了的家伙醒了醒神,邀请这昨夜不太让人省心的兄长一道出门。
只是宿醉一夜的家伙实在有些劳累,谭文卿微微摇头,轻笑着回了身:
“好好玩去吧,我改日再去。”
他向后招了招手——
虞珵从外回到侯府时天刚蒙蒙亮,洗去一身军营沾染的烟尘,他方准备出卧室呼吸口新鲜空气,却被祁莘破门而入。
“稳当点,什麽事急成这样。”虞珵怪祁莘道。
然而他刚出口,便被那闯入卧室的人拽住衣袖向外奔去了。
虞珵:“喂,你小子说话啊,干什麽去?”
晨风刮过面庞,祁莘回身看向虞珵:“去师兄那!”
话出,虞珵当下了然。
于是衣袂翻动间,虞珵瞥向祁莘拽住他手腕的手,忽而一挣,他向前跑去,跑得比方才还要快,他也不知为何,兴许是受了某人的影响吧。
祁莘愣了下:虞珵这家伙,还说我,到底是谁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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