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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完账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来等,可旁边的人没有走开,而是拉起我的手。
“姥姥,”她这麽称呼对面的人,“怎麽了?”
“嗯,在外面。”
我担心专注接电话的人分不出心思来看路,牵着她下楼找电梯。
……
“没啊,我不是一个人出来逛的。”
“等会儿吧,我们现在路上。”
……
“我不回医院,有什麽事情等她出院再说。”
……
“知道了。”
“嗯。”
对面肯定是一连串说了特別多的话,因为喻舟晚过了很久才嗯一声作为应答。
我左顾右盼地找正门,被拽了一把,才发现写着出口的标志就在头顶上。
“我?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喻舟晚被我拽着等红灯过马路,我摸到她手上渗出的汗水,让湿热的手心更加柔软。
“不用,您太客气了。”
她后来又和对方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虽然没听见清楚那位“姥姥”在电话裏说了什麽,不过我直觉地感到了一丝不适。
这家人话裏话外一种貌合神离的生疏,过分礼貌与客套——像盒子裏的一整套锡兵玩具,来自同一套生产模具的流水线,每一件成品外观与细节没有丝毫瑕疵,必须都是摸上去冰冷且了无生气的存在。
我枕在她的腿上,脑袋裏有一连串没来源的想法。
“我们回去吧,”我起身,主动伸手抱住坐在长椅上发着呆陷入沉思的人,“如果你在犹豫今天是不是要回那个家,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嗯。”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喻舟晚开口,带着克制不住哽咽的鼻音,从这裏开始,情绪的缺口被一点一点的撕裂,某种强行维持镇定的药效逐渐褪去。
她把脸埋在我的身体裏悄悄地哭,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我感觉到温热的眼泪在不断渗出,取代上一秒才褪去提问彻底冷却的水渍,在呼吸换气时肩膀微弱地抽动,我清晰地摸到一颗小小的锡心在跳动。
“我是不是把你的头发弄脏了?”她摸到我垂下来的散发,湿成一绺。
管它呢,反正我会把它剪掉的,我心想。
我清楚地记得小区裏的路,要走到哪裏拐弯或直行,包括某几棵树之后亭子的形状,以及花坛裏连那多长出的一枝,我都记得。
正是这些从未更改的细节让某种不适逐渐蔓延至全身。
只存在于梦境中的记忆与真实的直觉过度完美地重叠,丝毫不差。
喻舟晚习惯性地从口袋裏摸出钥匙,在电梯停下之前又放回去,感应灯亮起,她按亮了电子锁上的门铃。
与这个年纪该有的苍老不同,面前的女人除了脸上多了几道象征年龄的皱纹,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老态。
“回来啦,”她笑得慈祥,“我洗了西瓜,吃不吃?”
“不用了,我刚吃过晚饭。”
“那个小姑娘呢?”她问我。
我摇头。
“切好的也不吃吗?”她笑眯眯地问。
……
喻舟晚从没提起过她血缘关系上的姥姥,我努力让打量的视线不要那麽直白和锐利。
“你妈妈怎麽说的?”她热情地给我们倒上水。
“没说什麽,”喻舟晚拽了拽我的袖子让我和她坐到一起,“我没跟她聊这些,怕刺激到她,不利于恢复,医生说要静养的,对吧?”
我竖起耳朵听着,感觉这个问句的语气貌似有点儿像我。
“唉……”对面的人嘆气,“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你和这个小姑娘是什麽时候有的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的话题中心是谁。
“很早以前。”说着,喻舟晚看向我。
“大学认识的?”
喻舟晚噎了一下,点头说嗯。
无意中的小动作及其人员暴露出谎言的肤浅,连我都能轻易勘破,当然在对面人眼中自然不成立。
“那是高中?”
“差不多。”
“你妈妈知道吗?”
“知道。”
“她反对?”
“嗯,之前是。”
“现在应该也不赞同你这麽做吧?”
沉默。
“你为了这件事情和她硬生生僵持了这麽久啊?”
“跟你妈妈当年一样的。”
“其实……”
“我知道,不只是这个,你能跟她闹掰,还有其他的事。”她及时阻止喻舟晚自揭伤疤,“你俩都瞒着我不说,那我也不问。”
她嘆气,这时候才终于有操心家务事的老人的模样了。
“是我们家生出的孩子都这样麽?还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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