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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喻舟晚被画架挡住,只露一双腿和一只移动的胳膊肘在视线范围內,我小声喊她,笔依旧在刷刷地动,却没有任何话语上的回应。
“喻舟晚?”我怀疑她简直是故意在捉弄我,“你画好了没?”
小孩们莫名其妙哄笑成一团,带头的几个小男生直接站起来隔着三四排画架互相扔纸飞机和纸团,好端端的素描课乱成一锅粥。
画室的地板不算干净却也整洁,这下什麽都没有了,连续两个沾满碳墨的素描纸团飞到脚边,她才放下笔悠悠地从画板前站起身。
叽裏呱啦的吵闹声一眨眼大幅地降了分贝。
“画好了吗?”
试着动了动胳膊,喻舟晚没有阻止,我便伸了个懒腰,腿上的书哗啦一下全掉在地上。
喻舟晚拿着削尖了的橡皮在涂涂改改,那群孩子在美术老师进来的时候才彻底鸦雀无声。
女老师在喻舟晚的画板前停住脚步,两人凑近说了几句。
我站起来想瞧个究竟,右腿一道强烈的酸麻感窜出来,我又跌回到椅子裏。
“嗯,我觉得也是。”女老师似乎才关注到我,“这是你特意找来的模特?”
“不是,”喻舟晚又坐回去改了两笔,“我妹妹,今天来陪我画画。”
“哦,表妹?还是堂妹?”
“亲妹妹。”
“怎麽没听你说过?”
喻舟晚低头继续画画。
我捶了捶小腿,踩着僵成木桩一样的脚,扶着墙站起来。
喻舟晚在生活圈裏安然自得地以独生女的身份过了将近十八年,要解释“我”的存在变得尤其艰难。
我踉跄两步的同时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爸爸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结婚生的女儿”,我和喻舟晚得抽出一个人戴上“私生女”的帽子。
这麽想着,她不爱张扬的性子倒是帮了大忙。
“画成什麽样了?”我跺了跺脚,揣着期待凑过去。
“不好看。”她慌慌张张地把画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张,塞进口袋裏。
我来不及伸手去抢。
“真的不好看。”喻舟晚口袋裏的手揪紧了,“我不擅长画真人。”
我感觉自己变成那张素描纸,在她的口袋裏用听不到的声音死命喊疼。
“她和你妈妈认识吗?”我暗戳戳地指着弯腰改画的美术老师、
“认识。”
我偏头看着双手插兜的喻舟晚,她的语调稀疏平常,仿佛我真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亲生妹妹,
压根无需担心石云雅会在对方面前无意中漏了破绽。
或许他们一家三口早已达成了口供,我觉得这样是合理的,合理之余,我觉得自己局外人的身份被坐的更实了。
然而我今天始终提不起欺负喻舟晚的念头,大概是她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称职好姐姐的角色,当着外人的面,又是如此纯真友好的形象,短暂地将我从践踏伦理道德的边沿拽了回来。
我提着买的水果跟在身后上了电梯,始终想不通喻舟晚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地示好。
虽说不上热情,至少比之前一见面就视线回避的态度有了偌大的区別。
我不认为是像刷副本那样有了攻略进度。
再者,我本身也不希望她对我有什麽感情,她越讨厌我越好。
现在我有点手足无措。
自始至终我没有知晓过喻舟晚的心思。
我以为她要和冯嘉爱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分手了,对我这样总是借机羞辱她的人,不仅不原谅,一直怀揣着暧昧不明的态度。
我从塑料袋裏取出桃子刷洗,想到她灵巧的舌头在我□□留下的湿滑黏腻的感觉,双手在涓涓水流下停住开始发呆。
窗外天光渐暗,玻璃窗倒影中的我咬住下嘴唇。
“柜子裏有专门洗水果的清洁剂。”或许是见我一直傻站着不动,喻舟晚开口提醒道。
我记得茶几上还摆着冯嘉给的苹果,端着盛满提子的瓷碗坐到沙发上,却怎麽都找不到那个苹果,问买菜回来的保姆阿姨,她摇头说没留意到。
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弯腰在沙发缝裏找了一圈,什麽都没有,可能是被石云雅或者喻瀚洋顺手拿走了,我重新整理好靠枕和坐垫。
见喻舟晚戴上蓝牙耳机在听课,上面是小框的视频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我盘腿坐在旁边听了会儿笔尖的噠噠声,从扔在地上的书包裏抽出崭新的习题册,我随便翻了翻书,直接对着课辅资料上的知识点总结开始做题。
“觉得还适应麽?”她头也不抬地问我,“我指的是课程。”
“挺好的。”
七中的教学质量比老学校十八线的古板老师好很多,一节新课结束笔记永远是满满当当的。
我嫌盘腿坐不方便写字,起身去卧室占了书桌。
“话说,喻舟晚,你想好申请书要给哪个学校了没?”
喻舟晚凑过来看我的草稿,提笔在一处计算错误处画了个圈。
“一切待定。”她用笔尾在我肩膀上轻轻敲了敲,示意我集中注意力。
喻舟晚写字很小,在我烦躁狂乱的草稿旁显得弱不禁风。
概括的考点纲要到底没有面对面讲解清楚,她一边用笔画分解图一边复述公式,我耳朵听着,眼睛忍不住琢磨起对方的微表情,然而我不通晓读心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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