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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说是別人送的,问她好不好看,她的目光一下子就从打量变成了嫌弃。
“一般。”
不知道在我含糊其辞之后她脑回路裏盘算了多少。这麽篤定是有人送花就等于和我表白,一副气急败坏又装无所谓的样子,有时候也挺小女孩的。
“其实我看到那个女孩子了,但是感觉她好害羞,不是我的菜,”尹思恩一小时內陆续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敲了一大串表情,“我是顏控,身高控,我喜欢大姐姐。”
“反正只是网友。”
我看到她不重样的滑稽表情图,努力忍住不笑。
喻可意最近的穿衣风格终于有了点变化,不再是不合身需要卷袖子的校服,换了件短毛衣和铅笔裤,比之前看着顺眼多了。
发现我在看她,喻可意把脸埋在毛衣领裏,对着花来回打量,嘀嘀咕咕说拿花表白很敷衍。
我有些尴尬。
看她之前拿废弃草稿纸折了个歪七八扭的佐藤玫瑰,还以为她会喜欢这种。
不过,看她提起我那个不存在的“喜欢的人”时,一副左右顾虑生怕我变心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没有花也不是那麽重要。
洗完漫长而腻歪澡,我给她扔了条毛巾,打发喻可意出去。
她似乎还没玩够,解开绳子后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不过为了防止磨蹭太久被我妈破门而入,她识趣地迅速裹了件睡衣,把自己的湿头发包好,叼着牙刷像泥鳅似的溜出去。
我正面撞上了我妈的眼神。最近她经常和我聊天,不管是那次我带着花回来,还是现在我刚洗完澡后的片刻功夫,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向我倾倒。
我一边吹头发一边听她数落合作公司的言而无信,她忽然又跳到我爸身上——虽然这个称呼有点陌生,不过生理意义上是,那就暂且这麽称呼他,嫌弃他人到中年半点成就没有就自作主张。
“他带来的那个小丫头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不允许生活裏有超出意料之外的变数,我是一个,喻可意是一个。
妈告诉我,她原本想把孩子打掉,后来被医生恐吓说月份大了强行堕胎容易不孕,这才狠狠心生就生了。
“所以你知道吧,喻舟晚,我当初把你生下来,真的是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你外公姥姥气得月子裏都没来看我一眼。”
我嗯了一声,那天买花回来的时候她就说过一样的话题。
“我有时候特別怕我闺女走以前的老路,有的事情一脚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你说外面这麽多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人,妈做生意这麽多年一不小心都容易被骗,你以后上大学肯定要见着这些花招的。”
所以她把我看得紧紧的,对我社交圈裏的任何男孩女孩都必须知根知底,对方的学习成绩家庭背景,除了尹思恩爸妈因为和她有过几次生意上来往,她放心了些,其他的小孩在她眼裏无一例外这样那样的不好,所以我很少有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至于喻可意,她大概是觉得对方的在她面前多出现一次就会让她想到自己丈夫的前一段婚姻,像苹果裏的一条虫子,不会吃到,但是被恶心了一下,所以对她采取无视态度。
颇有灯下黑的意思。
我悄悄把藏在手裏的一团绳子扔进脚边的背包裏。
“妈,不会的,”为了让她放心我答应得干脆,“我离得男孩子远远的。”
“也不要离太远……还是挑一挑,找个志趣相投互相学习的,最好是家裏条件好一点的男孩,又不是没有。”
“那都是以后的事,我现在不想考虑。”
她对我的回复很满意。
“还有个事情我要和你商量,”她急急忙忙打开手机给我看一封邮件截图,“你不是要考试了,你杨老师家女儿不是开留学中介的嘛,之前带的那一波孩子都拿到了不错的offer,有的成绩还没你好呢,你多来往来往,问问她怎麽弄。”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很忙,一瞬间生活裏的所有事情都被堆在一起。
在我为了学业来回奔波的这几天,喻可意竞赛过了初试,她的带队老师似乎对她能获奖非常有希望,拉着她参加各种外地的集训。
生活忽然归于之前的平静。
喻可意经常想起来和我发消息,不过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看上去是真的被训练折磨的够呛。
她唯一一次问我能不能打电话,是让我唱歌哄她睡觉,她现在失眠有些严重,一睁眼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复杂的数学和物理公式。
说不上哪裏有些失落。
兴许是因为我听她在语音条裏说“想听姐姐声音”的时候。
我问喻可意什麽时候回来,她含糊地说还有好几次考试,估计最早要等到六月结束。
妈在客厅加班赶文件,给我发消息催我早点睡觉。
我忽然意识到喻可意叫姐姐的语调和她念其他词时的腔调都不一样。起初我以为只是意乱情迷之下刻意为之的雕琢,给原本只属于亲情的称呼增添了其他的意味。
但又不止于此。
“姐姐早点休息,”喻可意打了个哈欠。
“允许你想着我睡觉哦。”
分开这几个月,她对腻歪的矫情话倒是越来越熟练。
“你是不是会想我?”
“会有。”有一点。
我想了想,还是把那“一点”咽了下去。
为什麽会呢?
大概是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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