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1 章  肖想gl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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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州再怎麽说也是几乎年年包揽高考省状元的地方。

    “这十几天课就两万多块了,”喻瀚洋啧了一声,“小雅,你说现在培养一个孩子要砸多少钱。”

    我眼巴巴地注视着他眼神的变化,“要钱”这件事给我蒙上了一层强烈的耻辱感,不管是小时候对杨纯,还是此时此刻面对喻瀚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时刻敲打着我,使我更加坚定了完成高中学业后马不停蹄和他们割席的念头。

    喻瀚洋的表情让我回忆起杨纯花光了微不足道的工资和他讨要生活费的场景,他当年也是这样皱着眉头,然后故作为难地拿出一笔远不能满足开销的钱,说:“小纯,你知道的,咱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有的能省就省着点,不够再要。”

    如果杨纯当年知道他藏着钱自己在外面风风光光,现在还心无愧疚地和石云雅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按她的性子必不会大肆张扬地闹腾,但也不会搂着几张在今天看来完全是施舍性质的钞票对他的感恩戴德,忍到连喻瀚洋也装不下去了,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以粗暴的方式这段斩断了婚姻。

    “爸,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许诺说过,学习上的开销你不会少了我的。”

    石云雅插着手走旁边,既没有让我稍安勿躁也没有开口劝喻瀚洋。

    我对她的厌恶忽然变得具体起来。

    杨纯在交男朋友时会碰到已婚出轨的偷腥男,她没少挨过被当成“小三”的羞辱和殴打,以至于我童年裏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女人被各种男人骗是人生一场躲不过去的大劫。她和他们分手后会向我和我姥姥哭诉自己被骗得多惨,我对打女人的“大婆”和背后隐形的男人都会更加厌恶,当然更多的是后者,所以我一直潜意识地以为石云雅是“被瞒着”的那个,外加一点对上层人士的隐形崇拜,毕竟她那麽聪明精干,总不会在知情的条件下心甘情愿当第三者。

    人只有在刀落到自己头上才会改变看法,我感觉到了石云雅对喻瀚洋的包庇,背后一寒。

    “你给姐姐的可不少。”我差点没对着他翻白眼。

    “你姐上课的钱都是你……石阿姨出的,我这管不到呀。”他话一出口便自知有漏洞,因为我没妈。

    我偏头看向石云雅,她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最开始的那副处变不惊样子,哪怕我下一秒对她发疯,恐怕她只会面不改色地把锅甩给喻瀚洋。

    “好啦,这我也没说不给你呀,只要你好好学,拿个奖回来,”喻瀚洋用力拍了拍脑袋,抓了抓头皮,“我手上没有现钱,明天去给你办张卡,然后从卡裏转给你,行了吧。”

    事情最终是有了个草草作答的解决法,我逼迫自己静下心写题目,不去想后续一系列可能发生的事件XYZ。

    房门是虚掩的,喻舟晚回家后直接推门进来,我一点没觉得意外。

    外面灯熄了,书房有一缕灯光,卧室则是漆黑,这一家人真是各有各的作息,我心想。

    喻舟晚捡起我扔在床上的笔记本,随意翻了一下,一张布满红笔批改痕跡的试卷掉出来。

    她瞥了眼分数,扫到遍地开花的阅读题,合上书还给我,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我却捕捉到到了一晃而过的鄙夷和嫌弃。

    我抽了抽嘴角,这母女俩怎麽都一个德行,喜欢不打招呼碰別人东西?

    “你三千五百词背完了没?”她问我。

    “干嘛?”我蔑了眼近乎崭新的词汇书,装出对应试教育全不在意的吊儿郎当样,“不急,分班以后再说,老师会统一安排背默的。”

    “早点过一遍,到时候就不用被別人的安排推着走。”

    她说得轻松,好像背一本三指厚的书像吃饭那样容易。

    “你当年不会初升高的时候就把高中的英语学完了吧。”

    “我不需要背这种。”喻舟晚倒是真的认真翻起书,“我练口语比较多,书面其实挺一般的,不然妈也不会让我一直找老师帮忙修改自荐信和申请书。”

    “这裏,”她指着我的笔记,“单词拼错了。”

    我转过身,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想到石云雅在女儿身上花钱不眨眼的态度,悄悄地嘆了口气,心裏酸到翻江倒海,亲她的时候故意在她的嘴唇上重重的地咬了一口。

    “我累了,你別闹,”喻舟晚推开我,“我还得回去复习面试的流程。”

    她提起书包,一摞书从拉鏈开口裏掉出来,我弯腰帮捡,她比我抢先一步,以至于我没有摸到书封,而是碰到了她的手腕。

    我以为喻舟晚会挣脱,而她只是蹲在原地,直到我松开她,才站起身,对我说:“早点休息,我后面一周就不回来了。”

    她侧过脸回避我的视线,没听到我的回复,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又回头暗暗地瞥了一眼,似乎本来想开口再说两句迂回的话。

    我想着要不要和她说主持人的事,又觉得没什麽必要,难不成还指望她来台下看热闹?那样恐怕我在台上只会过度神经紧绷忘了台本。

    喻舟晚拉开门,站在那儿望着我,似乎有什麽话想说,又或者期待我有什麽动作,而我正为手上的事情烦躁,趴在书桌上假装已经投入看书,她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各班主持节目的串词已经收齐了,有的地方,譬如某些句子的韵脚,还需要整改,负责主持的老师——是每周升旗仪式负责领唱的那位,因为美声唱法过于深入人心,徐岚岚称他为“帕瓦罗蒂”,导致我连续好几天彩排硬是没记住他本名。帕老师不容商量地把美化台本的任务交给了长得像七喜小子的家伙,我问七喜小子改成什麽样了,他一贯地鼻孔看人,质问我:

    “你所有的词都背完了?急着要这两句吗?”

    我看向帕老师,他依然一副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面对台下,完全没留意冒犯的言语,尽管现在我们就离他一步之遥。

    “呀,高睿同学你怎麽来了。”他发现演播厅大门被推开了,说了一半的词戛然而止,还有些不高兴,见到是高睿,一扫脸上的不耐烦,快步走下台迎接。

    “吕老师,”高睿手裏还捧着书本,“我给她送东西。”

    我这才想起来他全名叫吕梁。

    “你真不当主持人了啊?我记得你之前主持新生仪式,那氛围可棒了,要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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