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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时荷花莲仁

    “阿音姐,几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嗐,瞎说什麽,没瞧见孩子都会在地上爬了。”

    “不一样的,”庄冉摇了摇头,在灶台旁帮着和面,他转头看向院外被虞珵牵着手学步的小孩,“感觉你即便成了亲,生了孩子,精气神还和以前一样,走街上要不说谁能看出你已经是当娘亲的人了。”

    “就你嘴甜,”阿音好笑,撒了把面粉到庄冉揉着的面团裏,也往院外瞥了眼,“这回来城裏打算待多久?”

    “多久都可以吧,”庄冉笑了笑,“总归这回不急了,我们之后还打算再去其他地方转转。”

    “唉,真羡慕你们,不像我长这麽大,出过最远的门也就是到临镇去了。”

    “阿音姐你说这话能不笑吗?我差点就真信了,”庄冉拆台道,“再说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看那些整天仗剑江湖的侠客们,夜裏居无定所吃过几口热饭?我和虞珵还要不了小孩儿呢。”

    “人活这一辈子求个平安顺遂、家人老小在身旁,没有几个人能做到,阿音姐你哪样都占到了,要不然怎麽会露出这副笑脸?该不对了。”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要真带着我去风餐露宿我还不乐意呢,”阿音说着把庄冉推远了,“我要烧水扯面了,你握不好力道也別在这儿裹乱,出门陪阿宝玩吧。”

    “得嘞,”庄冉笑着洗了把手,“你別说,我怎麽今天才发现虞珵还挺喜欢小孩的,再待下去几天估计阿宝被他抱走都不会哭了。”

    “送你了,送你了。”

    两手交叠在脑后,庄冉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些什麽,回头问阿音:“话说你家相公什麽时候回来?还有妹妹呢,她在你这儿吃饭不?要我去接她下学堂吗?”

    庄冉的疑问没有来得及叫屋裏的人回答,便见院门口的凤凰树下,木门扉被人推开。

    “阿音!快看我买到了南街那家你馋了好些天的铺子裏的糕点,诶,怎麽来客人了也不提前同我说声,我好多买些点心来。”

    走进院的男人身后跟着个熟悉的小姑娘,却是窜了个儿。

    “啊!”她嚷起来,“庄冉!好久不见你咋这麽大派头?我爹娘听说你来了,还特地叫我从家裏带条腊肉来!”

    “小屁孩儿,这麽久不见终于不当你姐的跟屁虫了?”

    “喂!你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哎,哎哎你別过来啊,我今天可是有靠山的。”

    “有什麽靠山——诶,你不许跑!”

    “虞珵別笑了,快救我啊——”

    在凤凰古城待了一月有余,临別庄冉告別老朋友,同虞珵继续往北游去,虞珵还带着庄冉到了塞北见过自己的旧交,带他骑马看过塞上的朝霞与日暮,庄冉握着虞珵的手笑道:

    “我先前自己来时,怎麽没见有这麽美?”

    转眼天地间又落飘雪,北方小城镇的客栈裏,庄冉缩在被窝裏望向窗外夜空,他转头抱住虞珵拱了拱,有些黏糊道:“想回家了。”

    天地间大雪纷纷扬扬,白色雪花落满了京都城的玉瓦。

    城间少人烟的樱花林內,有老者裹着裘衣,带着略显桑老的容顏,正仰头望着头顶开得正盛的花,布满褶皱的手抚摸着同样粗粝的树干,不觉寒凉似的。

    “要说痴傻还是你啊,”身后有声音传来,老者回过头去,“当年力保下这片要重修的旧楼和樱花林是你,而今又为让这樱花常开,特地去引了批冬樱的种,只是天时地令不同,你又能保这冬樱开几时?老虞,留在京城便为了此事?”

    “总归,我如今闲来无事,”虞衡淡笑了下,转过身,朝身后之人走去,“伯良,你今日倒是有空寻我,去府上喝杯茶?”

    “我碰巧路过此地罢了。”

    二人并肩向旧楼宇外走去,繁茂的冬樱不再遮挡,飘雪没走几步便落满了头。

    恰巧此时路口停下辆马车,车內人下车撑起了伞。

    祁莘的墨发扬在空中,他欣喜地朝人奔来:“虞叔,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司大人也在呢,我刚刚收到信札,虞珵说他们今年到京城来过年!”

    这年冬天虞珵在带着庄冉回江南的途中,顺道在京城过完了年。

    年后二人并未久留,赶在清明节前回到了庐溪。

    老卢的坟冢被安置在了南边寺庙下的山脚处,节时的清晨,庄冉便同茶屋的人带着洒扫的工具来到了那尚未蒙上许多尘的冢前。

    瓜果糕点摆上,旧铁盆中烧起前夜折的纸花元宝,这日恰是无风,袅袅白烟垂直上碧透的天穹,被白烟燎过的眼角稍有些红,庄冉轻轻抹了下。

    心中似有许多挂念与嘱托,然而当跪身在冢前时,庄冉却忽然什麽都说不出了,他不知该如何说,于是临到头,他牵起了虞珵的手,笑起来:“老卢,在那边好好的……”

    出口却是泪水溃堤,淌湿面颊。

    庄冉再说不出口,转身抱住了虞珵。

    说到底,摆在冢前的瓜果糕点大多被鸟啄去,洒进土中的黄酒入不了已故之人的口,然而岁月无声又漫长,尘间的思念需要寄托。

    满盆纸灰,余烬也断。

    不多时白烟散去,而冢前的人们诉与厚土下相隔的思念却未终了。

    倾杯酒随烟远去,算作旧时同案。

    这日清晨在南边祭奠完老卢,庄冉和虞珵同茶屋的人暂別,又拎着物什往临镇走去。

    二人却在荷花塘的旧屋裏,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疤脸叔?”望着旧院石榴树下站着的人,庄冉有些不明所以,“您怎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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