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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誓背后,慢慢靠上他的后背,将他抱住,这是第一次,翟星察觉沈誓居然在颤抖,饶是强大沉稳如沈誓,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即使相恨,翟星先感受到的还是心疼:“沈誓,他不要你了,你只有我了。即使你一无所有,我还是会陪着你的。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用你最在乎的演员身份威胁你,我只是想让你回头,那个视频我连你都舍不得分享,现在放在所有人面前我不心疼吗?我知道,你把演戏看得很重,现在我给你机会,只要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我就把十三年的努力还给你。”
“是你做的是不是?”沈誓说。
“什麽——”
“你对陈吟安做了什麽?否则就凭他,就凭他——”沈誓说不下去,将腰上的手扯下,狠握住,力气大到翟星失声尖叫起来。
“沈誓,好痛!放开我!”
才刚愈合的手腕伤口再次崩裂开,血液从缠着的纱布上浸出,翟星知道,沈誓是真的在发火了,他被下死手推倒在墙上,脖子被狠狠掐住,他几乎呼吸不过来,窒息中,更让他发冷的是沈誓阴狠的眼神。
“翟星,你最好祈祷,陈吟安最后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誓狠狠一拳砸在翟星耳边,呼啸的风几乎把翟星耳朵吵聋掉,一阵一阵嗡嗡的,翟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誓推门而出。
“沈誓,沈誓,你等我!沈誓你別走!!不要走!!!你不准走!!!!!!”
浦东机场的航站楼几乎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钢筋横竖相交,将天空分成一格一格。陈吟安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他还记得去重庆的那天,他也站这个地方,不过那时候是清晨,正好有日出。而现在,外面一片漆黑,连星星也看不见,一架一架飞机停着,巨大得令人恐慌。
在挂断沈誓电话的两个小时后,Jeffrey的微博账号发布了道歉声明,告知所有人內容都是自己虚构的,自己是沈誓的私生粉爱而不得所以胡编乱造,现在章娱娱乐要报案,他害怕背责所以说出真相恳求放他一马。章娱娱乐也发布声明,称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下不为例。
两边一唱一和中,事情就过去了。词条很快被撤。一切照旧。有人公开道歉,表示不该随便信谣言骂自家哥哥,现在诚心悔改,未来会努力追随沈誓,捍卫自家哥哥权利。有人持怀疑态度,毕竟视频无法解释。有人全程只当个八卦,看完就忘了。无论怎样,只要过一段时间,有新的乐子,大家都会默契遗忘这不重要的事情。
章娱大楼裏,方芳拉着一帮人在开会,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骂被黑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当提纯真爱粉了,现在洗白反而能惹粉丝心疼,就连路人也说不定会因此愧疚粉上,热度也上去了。她火速重新规划沈誓下一步的路线。
一切平静下来,陈吟安也停止浏览,关掉手机。
抬头,才发现落地窗外竟然下雨了。夜黑得有些脏。
陈吟安想,翟星的要求他应该是做到了,即使说出的话太恶劣,但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好。如果沈誓对他真的有那麽一点喜欢,现在也不会有了,他也能顺理成章回到最开始的位置,站在远远地方看着沈誓。从利益角度来说,他没亏,挺赚的。哪个粉丝能睡到自己偶像。怎麽想都是赚的。
就是挺对不起沈誓的。
他这麽自以为是的决定,完全没有尊重对方。可能沈誓根本不需要他背负什麽,自己就能处理好,沈誓一向都那麽聪明,况且背后还有大公司依靠,怎麽会需要他操心,他只是多此一举。但明知这样,他却还是自以为是地替人做出决定,在沈誓最艰难的时候选择抛弃,对沈誓说那麽狠的话。他挺对不起沈誓的。
但他也没有选择。他能为沈誓做的事情真的太少,只要能帮上沈誓一点点就够了。反正他对于沈誓也无足轻重,用这最无足轻重的东西去换,最划算不过了。
陈吟安胸口越发闷,呼吸也困难,他弯下腰,伸手扶住玻璃窗,这一顷刻好像有什麽巨大的重物压迫向他。旁人看不见。只有他痛苦。
广播裏在催促登机,中英文轮换一遍后,电话响起。
话筒裏传来谢椿的声音:“安安宝宝,你上飞机了吗?”
陈吟安指尖紧抠住玻璃窗,掌边留下一片氤氲水汽。人潮在背后涌动,他撑着、忍着,却还是在听见谢椿的声音时忍不住哽咽。
谢椿等了一下,好像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她温声问:“怎麽了,安安?”就像小时候,她和陈吟安父亲闹得再疯再僵的时候也会有片刻问陈吟安今天在学校过得怎麽样,有没有受委屈。
陈吟安没说话,他并不想在谢椿前面暴露,自他记事起,他就没在谢椿面前掉下过眼泪。他很早就明白,他是谢椿的支撑,他要足够沉稳懂事让这个家像样,给谢椿力量。但现在,他实在有些太难受。他从来不知道,对爱的人说出狠话,痛苦的会是自己。
或许是他站得太勉强,抖得厉害,后面有工作人员前来询问:“先生,你没事吧?需要联系医生吗?”
陈吟安摇头。
工作人员也没好再问,用一种担忧的目光将他扫视一遍后离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谢椿似乎在嘆气,语气有些失落:“我说怎麽突然要来找我,原来是失恋了。安安,妈妈早告诉你了,不要相信男人。”
陈吟安彻底瘫坐下来,在很亮的灯光下,在好多好多人随时会被发现的航站楼裏,无处遁形地跪坐在地,颤抖着捂住脸。
“对不起。”他说。
没人知道他在对谁道歉,或许是自己,或许是谢椿,或许是沈誓。或许都有。
谢椿听着,沉默一会儿,自顾自说起:“前两天,画展开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她也是一个母亲。我们聊起性取向这件事,她告诉我说,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孩子只属于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老实说,那一刻妈妈真的被这句话击中。其实妈妈我搞艺术这麽多年,也认识好多人,他们都很特立独行,甚至在世俗眼光看来是不伦不类的,我觉得没什麽,很好,每个人有自己的追求。可是到你这儿,你跟我出柜那天,妈妈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別人都可以,我的宝宝你不可以——”
话筒裏传来啜泣声:“我的安安,別哭了。你一哭,妈妈就想跟着你哭,妈妈的心好痛。妈妈接受你喜欢男孩子了,但不要和会让你哭的男孩子谈恋爱好不好?妈妈不想你受伤。”
“別哭了安安,来妈妈身边。”
陈吟安想,他和沈誓那道门,是他亲手关上的,也是他亲手上了锁,他们最好不要再见,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他就不会亲眼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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