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安市这些年改革步伐走快,又紧邻省会城市,经济活跃吸引着各地的人来,火车站建得不错,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
闻一仁如约来到车站,背着黄色的背包。
出门前担心一老一小在家,特地拜托四眼田鸡跟鸡血哥时不时过去照看。
约莫等了十分钟,一个戴着□□镜的男子走近闻一仁面前,双方按之前电话约定的暗号确认无误后,男子把手裏的黑色箱子交给闻一仁,叮嘱了一番。
闻一仁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接过箱子和南边接头的信物,随着人流上了南下的火车。
闻一仁在车厢裏给人又推又挤,缓慢地找着座位,箱子沉,闻一仁怕出问题紧抱着贴放在自己胸前。
依着车票找到座位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座位靠窗,一行三人,已经有两人坐在位置上。
闻一仁越过两人坐在自己的座位。
箱子贴放在自己跟窗台下的车墙中间紧挨着自己。
对面一行也是坐满三个人,一个大叔,两个年青人。
闻一仁闭目养神,车厢裏大声聊天的,嗑瓜子的,零食叫卖的,孩子哭闹的各种声音勾画出这年头车厢的特色景象。
火车开出不久,忽然,啪地一声,人群中爆发出“中奖啦!中奖啦”!的热闹声。
周边有几个凑热闹过去看看,只见一男子高举着健力宝易拉罐,罐裏有声响,晃晃罐子,倒出一块金属牌,男子一看金属牌,完全不顾其他人的谴责埋怨声,更加大声地喊“八万块!中了八万块啊!”
旁边一中年人羡慕地说:“八万元,运气真好,去健力宝公司兑奖”
“我不知道在哪兑奖,我想要现金”男子一头懵逼。
“你便宜点卖给我,我只剩美金了”,中年人从随身的包中掏出花花绿绿的外幣。
一番讨价还价,以八千元外幣买走男子手中中奖的小牌。
男子拿着外幣左看右看:“我没见过美金”。
一个公务员打扮的女人来到男子身边并掏出工作证:“我是银行的,我看看你的美金”。
很认真的鉴定后:“美金没问题,到下站银行全部兑换给我”,并掏出五张百元人民幣兑换了五张外幣。
中年男人发声了:“你凭啥用一百元人民幣换一百美元,你是银行工作人员不知道汇率,你换我也换”。
中年人也换了几张外幣后怂恿身旁几个乘客:“一百美金价值八百元人民幣,赶紧换”。
中年人和女人也鼓动乘客们兑换美金,一场从易拉罐中奖到美金兑换人民幣的连环骗局在车上进行。
闻一仁心中冷笑,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骗局,竟然有人上当。
闻一仁管不了別人,人有三急,提着箱子往车厢洗手间走。
过道人不少,一胖一瘦俩男子靠在走道吸烟,眼神忽东忽西,看似不经意没有着落点,其实处处都入了眼底。
闻一仁经过两人,瘦子脚一歪,晕倒似的往闻一仁身上撞,火车刚好有点颠簸,闻一仁打了个趔趄。
胖子一只手搭在闻一仁拿箱子的手肘上,关切道“小心”。
闻一仁手一抽,稳住身体,冷然地越过两人往洗手间走。
没留意到这两人交换的眼神裏有发现猎物的欣喜与贪婪。
两人扔掉烟头,过道裏一走一错就不见人影。
“秦叔,我不会探错,那小子手裏的箱子绝对有货,有大货”消失在过道的胖子跟瘦子出现在高级软卧车厢裏,胖子张扬又谦卑地对秦叔说。
秦叔端坐,打眼一看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更添了一股书生气。
眼镜背后的双眼笑眯眯,细看眼中好像有深海漩涡能把人卷进去搅碎,冰冷中透着一股阴狠毒辣。
香烟缭缭绕绕,似真似幻,看不真切。“哦,刚上车没多久就让你摸到鱼,对方是什麽样的人?”
“一个毛头小子,看着面嫩,不像经常出来的,瘦子试过探过,拳脚反应不是硬茬子,箱不离手”。胖子说完看向秦叔,等待指示。
“老骆驼,你亲自出马会会这小子”秦叔看向在角落裏独自码牌玩牌的老骆驼。
老骆驼收牌起身外出。胖子跟瘦子留下,眼中满是不甘。回神看到秦叔冷厉警告的眼神,两人咽下不甘不敢造次。
闻一仁解决了个人问题,拎着箱子返回座位,旁边的两人不知去了何处。
空了位子坐了一个老头,背微驼,脸色酱紫,满面尘灰,两鬓苍苍,衣着灰暗看起来还算干净。粗犷的双手拘谨地在衣服上来回磋磨,看着像是没见过世面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与这世道格格不入,而又尽力地想融入这个花花世界的样子。
本来坐三人的位子现在只坐了两人,位子稍微空泛一些,闻一仁依旧把箱子贴靠在裏头。
侧首看向窗外,风景在火车的快速行驶中一闪而过,久看有点视觉疲劳。
闻一仁感觉左手衣服似有拉扯感,转头搜寻,只见两根手指轻扯着衣袖,顺着手指闻一仁看到老人局促不安的脸,老人右手哆嗦地拿了张纸,小心翼翼还带点方言说“小伙子,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奖了?到哪裏领奖”?
闻一仁心裏冷笑,冷情冷性地不想搭理。
对面两个年青人看闻一仁爱理不理,鄙夷道“这年头尊老爱幼的品德都丢了,一点小忙都不帮,做人素质道德都低成这样了”两年青人一唱一和站在道德制高点。
老人一左一右地看这看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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