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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来不来?”
“……”庄冉翻了个白眼,手撑着从石桌上起身。
祁莘没忍住笑,“嗤”一声,他转身把药臼塞进了庄冉手裏,捏了捏他两边肩膀:“行了行了,小冉咱不跟那幼稚鬼计较,给他上上吧。”
祁莘笑着把庄冉推向虞珵,庄冉撅嘴哼了声,走到虞珵的藤椅旁。
有影卫在这时不知从何冒出,他迅速掠到虞珵身旁双手递出份信件,藤椅上的人收敛了笑意,捋了把庄冉落到身前遮挡住他视线的马尾,虞珵抬手拆开信封,只看一眼便递给了祁莘:“使团的人员名册还有到京具体情况。”
祁莘接过问道:“北靳呢?先前拿到的路线他们明日该要到了。”
虞珵顿了顿,转回头:“明日就清楚了。”
“行,”祁莘没再多问,折起信件走到在旁饮茶的边九身边,他将他拉起,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笑了笑道,“那师兄咱也赶紧走吧,再在这儿待着他俩该要嫌我们碍眼了。”
“明日再要可没有了。”边九在走之前最后又看了眼虞珵身旁给他抹药的庄冉,青瓷色的药臼在午后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边九眨了眨眼,转回头,面上数年如一日的冷淡似乎在有一瞬间产生了丝裂纹。
祁莘不知自己有没有看错。
身后虞珵淡笑,应了声。
直到走出后园的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他回头看着庄冉:“药上好没?”
“啪。”
瓷质的药臼与石桌磕出轻响,质地细腻的药杵沿着內壁滚了半圈。
庄冉把药臼放回了石桌,他站在藤椅旁抱手俯视虞珵:“你呀,破相得了。”
虞珵拉下庄冉的手让其坐到自己的腿上,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哎,怎麽能这麽咒我?我破相了你还要我不要?”
庄冉没回答,准备起身的他又被虞珵摁回了腿上,他朝虞珵瞥去,见边师兄捣的药片刻已经被融进了皮肤,他转开眼,別扭道:“……谁要你了?”
虞珵双手捧住庄冉的一只手,捏了捏,笑道:“你不要我谁还要我?”
“哎,”庄冉眯了眯眼,身体微微前倾,那只被虞珵捧住的手一转,摁在了他的胸口,庄冉学着虞珵的语气,“虞将军声名显赫,不知这京中有多少未出阁的姑娘小姐……”
庄冉又“哎”了声。
虞珵没让庄冉把话说完,他抓住那只摁在自己胸口的手,往身侧轻轻扯了下,庄冉顺势倒在虞珵怀裏,被他拥了个满怀。
庄冉没睁开,朝虞珵道:“松开。”
虞珵:“不松。”
“你松不松?”
“不松。”
“……唉。”
庄冉懒得再跟虞珵多说,瘫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了。
虞珵却仍不依不饶,他拿下巴抵住庄冉的头,道:“小冉。”
庄冉没有说话,晒着开春午后暖洋洋的太阳,像睡着了。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道:“虞珵。”
虞珵摸了把庄冉头顶软蓬蓬的发:“嗯。”
“我很烦。”
“烦什麽?”
树荫打在一双仰头望向天空的眼,虞珵感受着胸口的温度,声音没有过分热烈。
庄冉犹豫了下,道:“那天文卿……”
寥寥几字,他却又说不出口了。
虞珵便没让庄冉继续说下去,搂住他的手忽然又紧了些:“我知道。”
声音萦绕在耳边,庄冉眨了眨眼。
虞珵知道的。
这条用各路人躯铺就的皇城大道上,又有太多太多神色各异的人了。
美酒、佳肴、宫城、名利、权位,人人为此艳羡,为此嗔痴;阴谋、狡计、烧杀、掠夺、死生,人人为此高涨,为此激昂。
不久前的虞珵也许会因此在心裏责怪谭文卿,庄冉何必知晓这些?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他已经走进了这片土地——这片用鲜血灌注、用金玉堆砌的土地,叫虞珵哪怕不管不顾往庄冉的周身筑垒,都逃不掉触碰。
因未知而恐惧,对置身事外感到无措。
“何必知晓”?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虞珵彻夜难眠,到此便常內疚。
他该怎麽做?
阴差阳错,谭文卿往前推了虞珵一把。
许多年后庄冉依然记得那个晒着暖阳的午后,有人轻轻拍他的后背,道:
“小冉,我在这裏。”
那时的虞珵大概想说——
我在这裏,所以伤心、难过要同我讲。
后来在走过许多年岁,二人躺在旧庭院的藤椅上,虞珵又道:
“小冉,我在这裏。”
他终于可以说——
我在这裏,所以欢笑要同我讲,幸福要同我讲。
江南的秋水泛过岸,春令夏序走过太多。
岁余时,我与你道长相长乐。
想来往后也太远,现下在这侯府后园的藤椅上,庄冉大概也顾不得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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