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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边工作应该会少很多压力吧。”
“没有。”
我急于否认,却后知后觉地想过来——她的话裏没有一个问号能匹配上“没有”这个答案的。
“为什麽?”她追问。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晚高峰这个点打不到车,竟没办法甩掉这个人。
又不能破罐子破摔大吼大叫说“跟你有什麽关系”,毕竟是个大领导级的角色,得罪不起。
她愿意主动和我搭话,我得处处客气着。
“你认识我妈?”
“不认识。”
这麽说,我松了口气,不担心她会告状了。
“无意中听別人说过,所以好奇问问,毕竟我也算半个临州人,而且你妈妈真的很厉害,你又是她女儿,这麽优秀一孩子,大家肯定都想知道怎麽个事儿的,”我躲开她要拍肩膀的手,赵汀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着,“临州就那麽点大个地方,有的话传来传去就变味了,我说着好玩,不要当真。”
“所以你和她闹掰因为你妈妈不同意你学设计?还是因为別的?”
“嗯。”
“那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了?”赵汀兰像个谆谆教诲的长辈,“我觉得可以是时候向她证明你自己选的路才是最合适的,而且她既然能做生意做这麽大,肯定不是那种头脑封闭听不进话的人。”
我沉默,如果只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小喻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你实习期第一次交的完整提案我全都看过,你当时附在简歷裏的那些案例,说真的我们都看过,不然也不会直接让你做新产线的设计主管,你说是不是?”
口袋裏的手机嗡的振动。
是一直在等的消息。
“我知道。”
我并不当真,只是客气地回应,慢慢地落到后面,给手机另一端的人打字回复。
戴上耳机,听她在那端自顾自地忙碌,我突然萌生出一种感激的念头,至少全身贯注地可以自我欺骗地从沼泽中喘口气。
我还是太懦弱了,赵汀兰说什麽我都尽可能敷衍应答不说得具体,甚至和她维持着距离。
怕被喻可意听见,怕她和別人一样问我与石云雅现在的关系,问我之后的选择。
一个字都不行。
我不能给她回答。
至少现在不行。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霎时有了安全感,洗了澡换了宽松舒适的衣服,把白天烦躁的事情抛开。
耳边是她温柔的语气,我再次对自己的隐瞒感到庆幸。
想起那晚第一次真正抱到喻可意再用力接吻的场景,在触碰到嘴唇之前——手臂圈住挣扎的身体,全身已经被过电般的酸软击倒,说喜欢说想念。
从身体深处生长出的欲望逐渐抽条成一根不断分叉不断攀爬的藤,稚嫩的芽尖顶破皮肤,带着痛楚钻出来,在接触到氧气的那一刻开始腐坏,我却没有和往常那样急于躲避,而是静静地幻想此时我正在某个怀抱中。
如此这般,我就可以脱离痛感,静静地旁观那个堕落的自己不断进行凋零与生长的循环往复。
然后被她说爱着。
手裏是一支从桌上捡到的黑色水笔,笔尖拖着晶亮的墨跡在皮肤上划出痕跡,画简陋的临时纹身,表示短暂地被另外一人宣告占有。
黑色的笔跡汇聚成在手腕上交缠的绳,最后停在亲手写下的名字上——
喻可意。
印在手腕脚踝上,轻而易举地绑住我。
写在大腿內侧上,脑海裏正因为她的勾人的声音不间断反复回忆昨晚的画面。
我抱紧蓬松的被子,假装身边有她,两个人亲昵地躺在一起。
她说要等我回来,要第一时间抱着我,要一整天都抱着,作为第一次直面分离的奖励。
“好想你。”
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没有生理性痛苦和心理创伤这样的源头,只是单纯地要流眼泪。
找不到诊疗的原因,因此就随它去。
啊,非要说是什麽原因的话,我觉得是要替上一次失败告终的分离重写结局。
像上次那样互相敷衍着不敢多说,在勉为其难地给对方自己过的很好的假象,实则都在被逼疯的边沿。
没能为对方流的眼泪硬生生凝成坚硬锐利的冰,薄而锐利,一下就能捅进身体裏。
她耐心地听我哭,没有劝阻或者宽慰,只是安静地听着。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手机早已没电关机。
哭到缺氧头昏脑涨,竟然什麽都没收拾,就这麽躺在床上睡去。
我急忙充上电看时间,还好,早着,就算洗个澡再浪费时间都不会迟到。
紧张地点开语音通话的记录查看,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被她主动断开的。
维持语音通话格外耗电,差不多是在我睡过去两个小时后电量就告罄了。
“好好睡,我等你回来。”
喻可意从不熬夜的,这条消息发送的时间竟然是将近凌晨四点,我惴惴不安地收拾完洗了个澡,让楼下前台送了冰块敷眼睛,调整好心情,才跟她说:
“我醒了,昨晚手机没充上电自动关机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互相浪费时间,大概未来几天不会太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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