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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嬷嬷领着众人,当先跪下:“老奴率小厮丫鬟们给大爷磕头!恭祝大爷新元安康,日日欢喜!”眼前众人黑压压跪了一地。

    梁邺嘴角抽动,涩声道一句“赏”,便算受了礼。卫嬷嬷等人扶膝起身,却见荷娘披着寝衣、鬓发凌乱地立在梁邺身后。众人无不睁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卫嬷嬷,”梁邺不耐烦道,“你领她下去。”

    荷娘呜呜咽咽地走出来,小心翼翼道:“大爷,我……”

    “滚。”他面无表情。

    见梁邺发了脾气,众人不敢不垂首噤声。卫嬷嬷早寒下脸,上前拽住荷娘的胳膊,将她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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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90-100(第2/21页)

    自己屋里。彩香、彩屏低头进屋收拾狼藉,成敏与成安面面相觑。梁邺大步行至正厅,撑额坐在圈椅内,垂眸思忖着。成敏忙搬来熏笼,轻声问道:“爷,稍后还要往施府、孟府给舅老爷、姨太太拜年。”

    梁邺慢慢“嗯”了声。蓦地,他冷不防开口:“如何验得女子有无失身?”

    成敏一惊,小心道:“大爷这是要……”

    “我昨儿吃醉了酒,印象里,并没有见过她,更不曾碰过她。”他拼命回忆昨夜之景,只记得他恍惚见到了善禾,后来发现不过是场梦。荷娘假扮善禾?梁邺浑似大梦初醒,他添补了句:“教彩香去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敏领命而去。

    梁邺逐渐眯了眼。昨夜的事,他只记得那道善禾的影子,那到底是荷娘,还是梦?梁邺不敢确认。连日的梦魇教他心有余悸,他亦有些分不清了。梁邺扬声开口:“成——”还有个“敏”字未出口,他想起方才刚交代了成敏去办荷娘的事,又想到明儿成敏该去金陵寻梁邵回来。他心下念头一转,方唤道:“怀松,你进来。”

    怀松屏息垂首走进。

    梁邺略看他一眼:“成安呢?”

    怀松恭谨答道:“成安哥儿去套马车了。”

    梁邺长长“哦”了一声,不再吭声。

    怀松掀起一角眼皮,偷觑梁邺的神情,小心开口:“大爷,有什么吩咐吗?”

    梁邺顿了顿,方道:“上次给薛娘子供奉的灯油,还稳妥吗?”

    怀松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娘子殁了整三十五天,上次供奉是半个月前。这些日子忙着年节,小的也没再去看过。不过半月前供奉时,四十九盏长明灯俱是按大爷的吩咐,用的上等的清油,灯盏也擦得亮亮的。”怀松一面回话,一面暗忖梁邺何以突然问起此事。

    梁邺点点头:“午后从那两府里回来,你把马道师请来。”

    “马道师?”怀松不由惊道。前时请马道师,还是为了压住那京畿县老汉的恶灵。今遭又为着什么?怀松慢慢思忖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忙躬身作揖:“既如此,小的现在就去马道师家请他老人家去。免得待会儿拜年拜佛的,寻不着他人。”

    却说午后梁邺归来,马道师已在正厅候着了。二人谈笑叙阔一番,梁邺便不藏着,沉声道:“马道师,今日请您过来,是为我那月前亡故的妾室。”

    马道师忙施礼:“少卿大人节哀。”

    梁邺坐回圈椅中,目光盯着窗外凌寒绽放的腊梅:“本官近来夜里总睡不踏实,总梦见她,想请大师帮忙算个缘故。”

    马道师听了,立时问梁邺要得他与善禾的生辰八字,又取出随身带的铜香炉,恭恭敬敬供奉三炷香。马道师跪地推演片刻,睁开眼,见袅袅青烟凝而不散,立时沉了脸。马道师冷声道:“少卿大人,您供奉的薛娘子早已往生极乐。真正入您梦里缠着您的,怕是另有其人。”

    梁邺登时觉得脊背发寒。

    马道师沉吟道:“恐怕还是京畿县那场祸事惹的。”

    梁邺皱眉问:“上次不是请了大师封了那人的生路,教他不得超生?”

    马道师掀起眼皮:“自那之后,少卿大人可曾再伤人命?”

    梁邺搭在扶手的左手骤然收紧,他眯眼道:“非是我杀,乃是大燕律法明正典刑。”

    马道师收起法炉,缓声道:“这便是了。那些亡魂自认含冤,故来纠缠。大人梦中可曾看清娘子面容?”

    梁邺缓缓摇头。

    马道师继续道:“可与大人说过话?少卿大人,真正的亡者入梦,一般是不说话的。倘若说话了,那便是亡者在下头缺衣少食。我想,薛娘子殁后,大人不至于缺了薛娘子的供奉。可见梦中与大人说话的,并非薛娘子本主。”他重新背上装法器的褡裢,“恶灵常幻化亡者形貌,引诱生人应答。若不应便罢,若应了,便是要纠缠不休的。”

    梁邺顿觉冷汗涔涔。他想起那日伏案梦见的善禾,从后抱住他,她说“火烫得我胸口疼”,怎生是烫呢?又怎生是胸口呢?善禾丧身火海,明明应是浑身灼烧的痛。烫、胸口疼……梁邺星眸一凛。

    分明是烙刑之痛!

    正垂眸沉思着,怀松站在廊下,恭声道:“大爷,彩香问出荷娘的话了。”

    马道师自退到偏厅去,怀松走进来,垂首答道:“大爷,荷娘说昨儿夜里因彩香、彩屏和卫嬷嬷在新宅守岁,她便来伺候爷安寝。她说,爷昨晚上醉得厉害,一直喊着薛娘子的名字,见了她,把她当作薛娘子,这才……这才……”

    梁邺打断他:“知道了。”

    怀松又近前附在梁邺耳畔,低声:“卫嬷嬷验过了,荷娘如今并非完璧。”

    梁邺舒展的长眉逐渐皱起。

    *

    善禾昨夜依旧是与晴月一起睡的。早间醒来时,晴月已起床了。熏笼上烘着善禾过年新裁的冬衣,藕荷绫棉袄配撒花软绸棉裙,更闻见暖香细细。她支臂起床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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