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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裴疏拽过来的细软绒毯、看着任何一个不会与他对视的角落……磕磕绊绊地,说起田埂上的狗尾巴草和蒲公英。
“会……会编小狗。”牧川的头埋得很低,声音很轻,脖颈都泛着红,“用狗尾巴草……”
牧川的手曾经很灵巧。
曾经。
能帮老院长和婆婆做很多事,能带小孩子玩,能用狗尾巴草编出很多玩具。
福利院的孩子都喜欢。
都围着他又蹦又闹,拉着他的衣角,要一个小狗,一只小猫,一只能高飞永不落下的小鸟。
裴疏漫不经心地听,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附和,趁他不注意,见缝插针地喂他喝下小半盒温热的牛奶,又塞进几片饼干。
他握着牧川那只残疾的、因为隐藏太久连完全伸直都已经很难做到的手,轻轻拨弄着那些绵软变形的蜷缩着的手指。
他们回到主办方提供的住处。
裴疏把钥匙给让来取车的战队经理,对侍者吩咐了几句话,回到房间发现牧川在抱着马桶吐。
……
裴疏的脚步停在盥洗室外。
牧川仓皇抬头,手指胡乱地抹过眼角,他总躲着裴疏做这件事,虽然十次有九次逃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会被双目赤红的裴疏死死按在床上,痉挛着吐裴疏一身。
“对……对不起。”牧川的声音细若蚊呐,左手已经深深抵进了胃里,衬衫皱成一团,尾音抖得不成样子,“我……”
裴疏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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