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嬿婉  后宫如懿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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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大阿哥身边这个宫女了。若没有她,皇上今儿还没那么高兴呢。”

    纯妃一迭声笑道:“赏,自然要赏。可心,去把御膳房今日送来的糖蒸酥酪赏给这个宫女,叫……”

    嬿婉乖觉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叫嬿婉。贱名能入娘娘的尊口召唤,是奴婢的荣幸。”

    纯妃愈加眉开眼笑:“可心,便把糖蒸酥酪都赏了嬿婉吧。”

    海兰见机忙道:“纯妃姐姐,趁着皇上高兴,您快进去吧,妹妹就先告退了。”

    次日海兰往嘉嫔宫中看了四阿哥回来,正携了叶心过御花园,见新开的迎春星星点点闪着鹅黄的星光,掩映在葱茏绿枝之间,果然已经是春临世间了。海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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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冬严寒,本该早些个请江与彬去冷宫给如懿医治风寒的,只是二阿哥早夭,四阿哥出生,宫中的事一桩连着一桩,几乎没有缓过来的余地。如今天气稍稍回暖,也该想办法召这个江与彬入延禧宫问一问,摸摸他的底细。

    海兰正想得出神,却听得前头浮碧亭后有人语喁喁,其中一人之声十分熟悉,不觉站住了脚,示意叶心噤声。

    一湾碧水如薄薄春绸无声蜿蜒过浮碧亭,潺涴而下。四下里花木日渐萌发出鹅黄翠绿,芳草青郁如茵。隔着丛丛佳木枝丫微叶的空隙,一抹明黄之色意外地撞入眼帘,皇帝只对着身前的青衣宫女道:“朕记得昨日在纯妃宫中见过你,怎么今日你又在御花园中撞进朕的眼睛里。”

    那宫女有些怯生生地,道:“皇太后召唤大阿哥去慈宁宫,奴婢伺候完大阿哥送他去了尚书房,便往御花园走回钟粹宫,不是有心要打扰皇上的。”

    皇帝笑着托了托她小巧圆润的下颌道:“朕有说过你打扰朕了么?春色撞入眼帘为欢悦欣然之情,朕看你,亦是如此。”

    那宫女旋即明白,忙从皇帝的手指底下闪开,含羞带怯,道:“奴婢愚昧,不敢承受皇上如此夸奖。”

    皇帝的微笑如拂面的春风,化开含苞的花蕾,催生一树树的花开艳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嬿婉。”

    “嬿婉极好,念来口舌生香。是哪个嬿婉?”他忽然眼眸一亮,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南朝沈约的《丽人赋》中说,‘亭亭似月,嬿婉如春。凝情待价,思尚衣巾’。可是从女旁的嬿婉?”

    嬿婉眉目间带了薄薄的绯色,好像天边的云霞凝在她细巧的眉目间,依依不肯离去。她似乎有些畏惧,声音虽柔和,却有些克制的疏远,道:“皇上念的诗真好听,可惜奴婢不懂得。”

    皇帝的眼里是蓬勃的笑意,他道:“你不必懂得,因为你便是那个嬿婉如春的丽人。你站在朕面前,便是全部的懂得与明白了。”

    皇帝似想起什么,便问:“嬿婉,你姓什么?”

    嬿婉似提到不悦之事,却不得不答:“奴婢出身汉军正黄旗包衣,母家姓魏。”

    皇帝微微一笑,似是宽慰:“魏这个姓普通,像是委曲求全的鬼心眼儿。但是汉军正黄旗包衣,出身也不算很低。”

    有难过的阴翳蔽住了她澄澈而清郁的眼:“虽然是汉军旗上三旗出身,父亲死得早,又没有争气的兄弟,实在不算什么好门第。”

    皇帝的手似乎无心从她手背上抚过:“门第好不好,长辈留下的都不算,而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争气,争出一副好门第来。”

    嬿婉眼中微微一亮,似乎明白。她眼中最初的回避与羞涩慢慢褪去,只剩下笑意盈盈,眉目濯濯,似是明月夜下的春柳依依,清妩动人。她娇怯怯道:“奴婢不过一个弱女子,可以么?”

    皇帝一笑:“你要是个男子,那便难些。偏生你是个弱女子,那便简单了。”

    嬿婉微微一怔,迷茫而清澈的眼波中似有无尽情思涌过,迷乱如浮絮。皇帝淡淡笑了笑:“其中的意思,你慢慢思量。朕便等着有一日,‘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皇帝独自离去,唯余一袭青衣春衫的嬿婉,独自立在春风斜阳之中,凝思万千。

    嬿婉走到冷宫前的甬道时,已觉得双腿酸软不堪,好像自己已经走了千里万里路,将这一生一世的力气都花在了来时的路上。凌云彻冷不丁见她到来,不觉喜不自禁,忙嘱咐了九宵几句,便赶上前来道:“嬿婉,你怎么来了?”

    嬿婉勉强一笑,便道:“我正好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云彻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可是想我了?”

    嬿婉缩回手,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低声道:“九宵大哥在呢。”

    九宵看见二人都望着他,便伸手遮住眼睛,兜住耳朵,吐舌扮了个鬼脸,往远处去了。

    云彻关切道:“你现在在纯妃娘娘身边伺候大阿哥,是不是很忙?我看你好些日子不来见我了。”

    嬿婉急忙道:“忙……是很忙。”

    云彻温柔的语调像轻轻流过手背的碧绿春水,带着酥酥的暖意:“大阿哥正在顽皮的年纪,你得学着给自己偷些懒,别太辛苦了。”那声音一向是温柔惯了的,她最受用,入耳也最安心。可是此时此刻,她听来却只觉得遥远而陌生,像浸浴在艳阳底下的人,一脚踩进了冷水里,那水色再如何映人心,也是让人着惊。她心底反反复复念着皇帝那一句:“你要是个男子,那便难些。偏生你是个弱女子,那便简单了”。

    那便简单了,那便简单了。这句话不能不让她动摇,汉军旗包衣出身,虽比下五旗高贵些,可还是个包衣。且阿玛犯事丢官,弃下他们一门孤苦。罪臣之后,这是一生一世的禁锢,会随着她的血脉一代一代传延下去,挣脱不得。她看着眼前的云彻,心下更是难过。云彻,他何尝不也是这样卑微的身份,所以入宫多年,也只能是个看守冷宫的侍卫,没有出头之日。她伸手替他掸了掸肩头沾染的蛛网尘灰,心疼道:“只能在这里,没有别的办法么?”

    云彻虽然无奈,却也宽慰她:“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

    嬿婉的手轻轻一抖,停在了他肩上:“你是男人,不怕等不到机会。而我到了二十五岁就要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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