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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学可谓杂且深,各处均有涉猎,木容虽算是官家姑娘,可自幼那般也实在没读过书更别提识字,现如今不过喜欢写戏本杂书听写神鬼传奇故事,他就每日给她念这样的书。
今日恰好念到奔月,木容听着听着就出了神,不觉着叹息一声。那蓬蒙实在该死,不仅品性低劣且还要盗取仙丹,末了害的后羿嫦娥天地永诀。倘若是她,要什么黄道吉日那样的累赘,得了药先和石隐分食,二人长生不死相伴永远,丝毫不给任何机会叫不利于她二人的事发生。
现如今也古怪的很,太上皇和石隐两个隔着个皇宫还在斗法,只看谁能熬过谁。太上皇到底一口气难咽下,当时也实在叫石隐拿捏的没法子,就怕被写到史书遗臭万年,更何况石隐提出叫他逊位传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算算也算不得输,到底皇位还在自家这一脉手中,事也就顺遂的谈拢了下来。可到底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后来越想越不甘心,总想在寻石隐些晦气找补回来。
谁知石隐一下就病了,起先他当石隐真就病了,毕竟太医院几个国手连番诊脉又亲眼目睹了石隐病发,他只当石隐是真快要死了心下万般痛快,也不必千里迢迢往朔奉那样崎岖凋敝的地方再去。只想临走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就如此,谁知这人竟避而不见。
太上皇摸不清石隐底细也不敢贸然行事,虽说心底不甘,可拖到实在不能再拖时,还是不甘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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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庶女重生》 庶女重生 第98节(第2/2页)
的上了路,听着后头车里传出几个年轻妃嫔嘤嘤低泣,心下愈发堵慌,叫内侍去赏了几个巴掌。
太上皇动身离京后的第二日,石隐便入了宫。
木容在府中打点细软,依着石隐交代只将重要物件随身携带,另预备了几身家常衣裳首饰,余者都留在府中。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去大约再不会回京了,那些个值钱的物件早先不是送给了褚靖贞就是赏给了身边的人,还有些贵重首饰衣物她也打了两个箱笼令送去了周家别院,悄悄交代若有了木宛的消息便将这些都送给木宛去。
直到晌午石隐才出宫回府。
他的托词也相当简单,只说想要迎娶木容入门,自该往峦安一趟亲自向木老爷提亲,更要拜祭木容生母周氏。圣上却也动了心思,游说他另娶正妻,木四身份着实不配亲王王妃这样的位份,石隐却只一句话便回绝。
她若配不起王妃,我便不做这王爷。
一句话便打消了圣上旁的心思,圣上初继位,心性到底还没叫这天下磨的变硬,总还柔软的念着那份情和愧疚。只是他当初在石隐入宫同太上皇摊牌时,听到石隐提起叫太上皇立他为太子继而逊位,迁往朔奉别宫永生不能再踏入上京一步时,曾内心激荡同石隐许诺,他继位后必将下罪己诏,至少将当年事一半的实情交代天下,还二殿下一个清白。
可时至如今,对于二殿下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当年事有蹊跷,勉强算是还了二殿下清白,令人将尸骨寻回安葬皇家陵园,旁的,一概再也不提。
或许为君之后他的考量也在变化,罪己诏,已成奢望。
只是他的改变也叫石隐意识到,他也并不是一个可以叫自己全然信任的人。
圣上要派御军护卫也叫石隐推辞,他身边的人恐怕比圣上身边的人还要得用,实在不必他们来护卫。圣上大约也觉出自他继位后兄弟二人间弥漫出的古怪氛围和生分,总有些讪讪,自己也想起罪己诏的事来,不觉着有些面皮发烧。
石隐也顾及他颜面,只说往峦安一趟,待事处置完结再回京,甚至明言告知圣上,他无心朝政,只想做一个瑞皇叔那样的人。他听了那些话,面上虽不显,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石隐若不走,若离于朝堂,恐怕这皇位他也坐的永远不算实实在在。
终究还是不放心,派了人悄悄跟着,就见石隐回府接连几日打点行装,也是果然朝中许多大臣听闻他身子好转便前往拜访却也都被他拒之门外,过了几日,算是挑了一个黄道吉日,石隐和木容终是动身出了上京。
“主子,身后好几条尾巴,可要打断了?”
莫桑伸头进马车来问,石隐正给木容念书,听了也不甚在意:
“无妨,叫他们跟着吧。”
莫桑撇嘴,心里很不顺畅。这圣上的人跟着他们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太上皇的人和那位云侍郎的人,甚至还有廉郡王府和如今封了康郡王的四皇子的人。
☆、第一三九章
石隐念着书,见马车摇晃木容竟睡了过去,抿嘴轻笑,拿了薄被给她盖上。
不过几日路程便要转入水路,行舟南下数日也就要到峦安,峦安这一行也就为着处置些事,那些人跟着也就跟着,实在无妨。新帝无非不放心,现如今还是内心纠葛的时候,到底是权势还是血脉亲缘。而太上皇就干脆的多,自然是要看石隐什么时候会死,他好从朔奉那样的地方出来回京,虽说再为帝王无望,可到底新帝是他的亲儿子,和他自个坐皇位也就差了一半而已。
至于康郡王,无非此次被利用的不甘心,想要找补回来些,就是为着寻个间隙对他下个毒手,只是他本事也就那样,能拿出手的人也有限,实在不必放在心里。倒是云深,他忽然有些想不透,都到这个地步了,跟着他们是要做什么?
没有对云深下手只是因为时至如今这般已是对他最大惩罚,一个爱惜名声看重权势的人,没什么比毁了名声仕途无望更叫他痛苦。可他如今派人跟着,难道是为了木三?
石隐低头看一眼睡着的木容,轻轻捋了捋她散开的发丝,不仅沉吟。
阿容曾对他提过所谓前世的事,云深前世便和木三一处纠葛了一辈子,今生倒是想要甩开,却叫阿容算计的不得不娶,到底一辈子,再坏的人心或许也能生出些真情意。
只是木三那人心思不善,自幼对阿容不知动过多少手脚害过多少回,即便阿容和景炎肯放了木三,他也不许。
这般思量着也行了半日的路程,到了一处村庄,莫桑寻了一处偏僻却干净开阔之地停了马车,后头跟着的四架马车也停了下来,莲子先跳下车,径直来到这边车前守着,莫桑却是瞧见天上飞来信鸽,取了怀中鸽哨吹了一声,那信鸽果然在天上盘了几圈落下,足上挂着苇杆,莫桑抽了短笺出来,寥寥三行字,看的他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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