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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芳接过袋子,心里暖融融的。“谢谢表姐。”
小柳看了看店里不算忙碌的景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芳芳,你这兼职……做到什么时候?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刚入学,正是打基础最关键的时候,织绣是手艺活儿,都需要大量的课后练习和时间去琢磨。兼职太分心了。”
董芳抿了抿唇,小声说:“我知道,可是……”
“你是担心生活费?”小柳放柔了声音,“如果是因为钱,表姐这里还有一些,可以先借给你。你先撑一个学期,成绩好的话有奖学金,你就可以自己负担生活费了。我借你的钱你不用愁,等你以后学出来了,能挣钱了再还呗。我觉得,现在对你来说,最宝贵的投资就是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手艺上。这才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比眼下挣这点兼职费重要得多。”
小柳现在不缺钱花,自从拒绝了家里的吸血后,她每个月都能存上一笔钱。
董芳看着表姐关切而真诚的眼神,又想起白天李思雨说的要开阔眼界的话,心里天人交战。她知道表姐说得对,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为钱发愁,总想着能自己分担一点是一点。
“我回去考虑一下,表姐。”董芳轻声说。
小柳点点头:“好,你好好想想。无论你怎么决定,表姐都支持你。”
……
夜色渐深,清河职业学院织造专业的教学区内,大部分教室都已熄灯,只有教师办公室的窗户还透出暖黄的光。
王绣娘独自在办公桌前,就着台灯,仔细批阅着学生们交上来的第一份刺绣作业。
清河织造对职业学院这边很重视,韩尚宫可太懂人才的重要性了。以前在宫中尚服局时,她就会挑选有天赋的小宫女们进入尚服局学艺,亲自负责教学工作。
现在她虽然只负责一门理论课,还不涉及实践课程,但也派出了王绣娘这门织造坊中的大将来主带这批学生们。
针脚歪斜、疏密不均、配色稚嫩……王绣娘看到眼前的作品,一眼望去,尽是初学者的青涩痕迹。作为实际授课的老师,她对班上这十几个孩子已逐渐熟悉,此刻正对着作业,脑海中便能浮现出每张脸庞。
“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王绣娘抬头,见是韩尚宫走了进来,有些意外,连忙起身:“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织造坊那边忙完了?”
韩尚宫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欣慰的笑意:“刚理完一批订单。想着开学有些日子了,还没空好好看看这批新苗子,心里记挂,就过来瞧瞧。”
她走到桌边,目光落在摊开的作业上:“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好苗子?”
王绣娘连忙将几份她觉得不错的作业指给韩尚宫看。“您看这个,线条感很好;还有这个,配色大胆有灵气……”
她一一介绍着,最后,指尖落在那方绣着未完成梅花的帕子上,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这个,是董芳那孩子的。”
“董芳?”韩尚宫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是个很安静的孩子,坐在角落里,不太说话,但眼睛里有活儿,听得特别认真。”王绣娘解释道,语气中带着赞赏,“您看这针脚,匀净细密,难得的是这份沉得下来的心性。她还尝试了打籽绣,虽然生疏,但敢上手,这份劲儿很难得。”
作为亲自授课的老师,她对每个学生的特点和进步都了然于心。
才几个月就能有现在这样的程度,称得上一句不错了。
韩尚宫拿起那方帕子,指尖感受着那异常平整细密的针脚,点了点头:“嗯,基础扎实,心静手稳,确是块好料子。好好培养。”
王绣娘轻叹一声:“是个好苗子,就是听说家境不大好,白日里还要分心去兼职,我看着都替她觉得辛苦。”她想起自己年少学艺时的清苦,不由心生怜惜,“不过,咱们那会儿,为了学点真本事,哪个不是咬着牙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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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尚宫认真看着学生们的作品。
王绣娘又叹了口气:“就是总觉得她们年纪大了些,开蒙也迟了。像我们那会儿,哪个不是五六岁就开始摸针线,在师傅跟前端茶递水,先看三年,再慢慢上手。手指的柔韧、眼力的精准,都是童子功。她们现在才学,总觉得错过了最好的时候,筋骨定了,心思也杂了。”
韩尚宫静静听着,末了,却微微摇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话,对,也不全对。”
她将帕子轻轻放回桌上,缓声道:“我们当年是童子功,心无旁骛,这是我们的优势。但她们,也有她们的长处。你看这些孩子,她们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读过更多的书,甚至有人还去过很远的地方。她们的眼光、她们对美的理解,或许比我们当年困于一隅时要开阔得多。心思杂,有时也意味着想法多,创意新。”
她看向王绣娘,眼神清亮:“更何况,如今她们站在什么样的起点上?你我都清楚。连艺术鉴赏课,都能聆听管道升先生那样的大家亲授,这是你我当年想都不敢想的机缘。所以,只要她们自己肯下苦功,未来的成就,谁说就一定不能青出于蓝,甚至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走得更高、更远呢?”
王绣娘闻言,怔了怔,脸上的忧虑也渐渐被一种新的期待取代:“您这么一说,倒也是。是我狭隘了,总拿着老黄历看人。这么一想,她们确实赶上了好时候。”
而且现在的人能活那么久,还真是说不准会比她们的成就大。
她想到这一茬,忍不住扑哧一笑:“这最后,不都是比谁活得更长嘛。”
韩尚宫也忍俊不禁。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韩尚宫了解了大致情况,便准备离开。王绣娘也收拾好东西,一同走出了办公楼。
夜色已深,校园里静谧无声。路过刺绣专业专用的练习绣房时,却见里面还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两人放轻脚步,透过虚掩的门缝望去——只见空荡荡的绣房里,董芳独自坐在绣架前,就着一盏护眼灯,正低头反复练习着打籽绣的针法,神情专注,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绣娘看向韩尚宫,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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