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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太久,他的血肉、灵魂、性格、思想,都与这个王朝相融。
他的身份让他受万民跪拜,承担江山社稷,也必将抹杀那不合时代的天真。
他若真和李归宁推心置腹才是害了她。
甚至两人真敞开了谈压根儿谈不到一处,这样彼此心知肚明,却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君臣关系,才是最适合两人的相处模式。
王座之上,红泥小火炉,酒角温酒,翻云覆雨纵横捭阖,无聊时笑着感慨一句‘高处不胜寒’才是祁元祚归属。
“孤十分赞同长公主的婚事。”
这句话让李归宁心脏沉回肚子里,两人之间划开深渊。
她自嘲一笑。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只听太子又道:“毕竟匈奴曾说以祁连山九百公里土地为聘。”
“如今的祁连山九百公里是八年前孤三比赢回来的,婚约契书上的九百公里聘礼,孤可是毛都没看到。”
“他若将聘礼给了孤,让孤抬着轿子千里送亲都行。”
祁元祚揣着手,笑的那叫一个坦然。
当年匈奴和大齐一个压上祁连山九百公里,一个压上江南六州十年赋税,两国立国书作赌,签了血契。
祁元祚赢了,按照流程,匈奴应当签一份应赌的割让合约。
这份合约,匈奴签了,可以证明如今大齐得到的九百公里土地是匈奴输给大齐的。
可八年前匈奴为了面子不肯承认九百公里是割让的,于是要联姻。
签下婚约书时特意写了,‘以祁连山九百里土地聘长公主。’
这份婚书盖了两国国玺。
只等双方换了庚帖、下了聘走了流程生效。
如今大齐拿到的祁连山九百公里,是八年前匈奴输的。
那么,聘礼呢?
另外九百公里的聘礼呢?
没有聘礼,娶什么公主!
他相信父皇和满朝公卿,定不会放过这个名留青史的机会。
李归宁傻眼了。
脑子里出现四个字——政治流氓。
作话:晚上还有一章,这一章改了五遍,卡在长公主和太子的对话上,卡在怎么才能在对话上突显他们两个既亲又疏的关系,终于磨出来了。
第264章 八年
狼厉回到典客署对林先生大发苦水。
他费解极了:“先生,为什么大齐皇帝那么信任齐太子?”
“天底下真的存在同心同德的皇家父子吗?”
林定尧垂眸:“或许吧。”
“王子殿下在大齐安插间谍是高瞻远瞩,却不该以色入手。”
狼厉可以策反,可以利诱,可以像祁元祚一样润物细无声的在祁元祚身边放一个匈奴版林定尧。
但他让梅岁安以奴隶的身份进入大齐接近齐帝以色侍人,就注定了今日失败的结局。
若齐帝昏庸或许可以以色迷之,可他不昏啊。
当初他把林定尧当作苏长河替身时还能鄙夷一下林定尧才华不足,可知齐帝心若明镜。
狼厉也很是后悔,走出这步棋时,他才12岁,哪能像现在思考的全面,浪费一子,实在可惜。
“索幸齐太子并未过多纠缠,只是可惜了这步棋,若是留着他,放在开战时使用,应比现在好的多。”
狼厉喃喃自语后,眸中杀意越盛
“先生,齐太子绝不能留!”
时隔八年,露珠映月之感再次让他想起当年力不从心的失败。
他心知肚明,他能活着全赖太子手下留情,是他与宝珠公主的婚约让大父转变了杀死他的想法。
这是当年他放下身段,去向齐太子求来的生机。
这样刻骨铭心的失败,他记了八年,时刻不敢松懈,他以为他能超越齐太子,今日朝堂一交锋,乍然悟到,齐太子是他这辈子最强劲的敌人!
是匈奴攻入大齐最难突破的防线!
杀死祁元祚!大齐的运势就破了一半!
“先生!我要怎样才能杀了祁元祚!”
八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底色。
尤其是八年前狼厉才八岁,正是一个人性格、认知形成的关键时期。
狼厉九岁时,林定尧站在了他身边,他亲眼看着一个彷徨、迷茫、骄勇而不失良善的少年变成了今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上位者。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
他确信这样的狼厉会是一个好君主,一个合格的君主,一位虽有瑕疵但功大于过的君主。
但他只是匈奴的君主。
狼厉打心里没将中原人当作人,他若攻进齐国,真的能治理好这片土地吗?
真的能将大齐子民视为自己的子民吗?
历史已经给了答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哪怕他怎么明君圣主,再怎么任人唯贤,也不是他林定尧的君主。
更别说在遇到狼厉前,他已经得到了更纯粹的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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