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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
小厮带张启渊去了厅里,任他坐在最当间儿的位置,他刚端起茶碗,魏顺和徐目就冷不丁进来了。
魏顺走了几步停在原地,徐目看张启渊在,转身又退出去了。
魏顺再次确认,自己和眼前这个人之间的感觉变了,以延绥之行为界限,前后是两个样。那之前,张启渊心里幼稚,莽撞得要命,凡事儿爱争高低;可现在,俩人见面不怎么吵了,主要因为张启渊会顺魏提督的毛儿了,像是学聪明了,不呛着来了。
他到底想干嘛?还是这个问题,魏顺想了几天都没明白。
底下人又进来点了两盏灯,张启渊和魏顺俩人不理会他,专盯着对方的脸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不说话,在比试似的。
门外边的徐目开腔,低声说:“主子,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
他不等魏顺回神,说完话就悄悄溜了。
张启渊放下茶碗站了起来。
他像那天晚上一样,对魏顺恭敬行礼,说:“恭请魏督主安。”
魏顺问:“你来干嘛?”
“来找你聊天儿啊,你出去那么久了,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看吧,张启渊就是不正常了,魏顺冷笑,说:“你到底犯的什么病啊?跑来和我说这种话,肉麻死了!”
张启渊:“没有啊,这不是正常的话么?”
魏顺:“还有那天夜里说的什么‘天定的缘分’,谁要是跟你天定的缘分,谁该吐了。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吧,我还能习惯些。”
张启渊扶着桌子,忽然笑起来。
然后又满脸正色,低声说:“我不是比不上你的‘好哥哥’嘛?现在他死了,该我对你好了。”
“用不着,没人稀罕你。”
是语气很平的一句话,很冷淡,也果断,魏顺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变了。
在和张启渊的关系中,他从热切、脆弱变成了疲倦、放弃。这或许也是两人之间变了气氛的原因。
魏顺逐渐地不在意了,连恨都变得很纯净,不拖泥带水,他无需再制止张启渊出现,提督府的大门儿为他开着。
魏顺泄气了,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刹那的事。
张启渊问:“那……你家看门儿的为什么又让我进来了?”
魏顺答:“我这儿又不是宫里,没那么金贵,你愿意来就来,愿意待就待,别捣乱就行。”
张启渊:“你不再恨我了?不拿我不当朋友了?”
魏顺:“不恨了,我都不在乎了,哪儿来的恨。”
“那你今儿晚上留我吃饭吧。”
张启渊忽然变得很真挚,眼睛轻轻眨动,往魏顺转去一边的脸上打量,然后走到他面前去。
又说:“我想吃你家的饭了,你晚上留我吃饭吧。”
“吃呗,”魏顺转身要出去了,丢来轻飘飘的一句,“又不差你这口。”
张启渊追上去,跟着出了门,边走边问:“他们说你给老七写祭文了?”
魏顺反问:“谁们?”
张启渊:“我听说的。”
“假的,”魏顺说着,朝前走去,带着张启渊在提督府里乱窜,说,“那日延绥军务吃紧,我哪来儿那么多空闲。”
“真是假的?”
张启渊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吓了魏顺一跳。
魏顺缓缓转过头来,白他一眼,继续朝宅子里面走,说:“我本来可以说是真的,气气你,但想想算了,气你我又捞不着什么。”
张启渊:“幸亏你没气我,因为我真的相信了。”
魏顺平心静气地:“我说你这人真奇怪,身边明明有那么多朋友,非要在我这儿要个名分,我平日里公务太多,不如你们做少爷的清闲,跟我玩儿多没意思。”
张启渊:“你不是我,怎么断定我觉得没意思?”
春季还没真的来呢,宅子里的树没有生叶子,只有枝梢,光秃秃的,这儿是个半路,灯照不到,只能借点儿院子里的光,魏顺终于停下脚了,转身看了张启渊两眼,叹气,说:“这两天才知道,人的什么想法都是会变的,比如我,对你。”
能说一些了,魏顺觉得,因为他放下了,坦荡了,不愿再为这个人劳心劳力了。
张启渊问:“你对我的什么想法?”
魏顺轻笑:“我是想跟你成为挚友来着。”
他是坦诚,可不傻,那些洪啸般不可名状的爱、拿不上台面的遐想,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但以想做挚友的名头表述出来还行。
因为他灵机一动,忽然想看见张启渊懊恼、悔不当初。
张启渊把俊俏的脸蛋皱起来,问:“那现在为什么不想了?”
“看透你的本性了,”魏顺回答,“觉得你什么都没准儿,靠不住。”
张启渊:“可别,我靠得住。”
魏顺:“靠得住不是说成的,是做成的。”
张启渊:“你又唬我,想教我上钩,教我什么都听你的,想让我发火,你就能一本正经地教训我了。”
夜风拂动,头顶的树枝低响,俩人之间的战局来回僵持数次,张启渊洞悉局势,欲擒故纵,然后果断制敌。
这一回合结束。
魏顺盯着张启渊凑近的眼睛,心虚,装得冷静,说:“我才懒得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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