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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的确冰凉,薄荷香混合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室内安静极了,他指尖力道很轻柔,像是怕把她弄疼了,林簌的耳朵不知不觉染上了绯红色。
周云祁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呼吸随之变得深沉。
“好了。”他声音发哑,收回的手不自觉握紧。
“哦,谢谢。”林簌放下头发,再理好衣领。
“短时间别沾水,下次别去甘蔗田了,大面积过敏了有你好受的。”他语气依旧充满责备,拧紧药膏的盖子。
“知道了。”
“还有,星期二你是不是只有上午的课?”
林簌:“是的,怎么了?”
“下午我接你去医院开病历证明。”他说,“开好证明,一放寒假就回京,我托人帮你买卧铺票。”
林簌扭转身子,疑惑地望向他。
周云祁:“怎么,不想回?”
林簌闷闷地说:“你是不是嫌我麻烦,这么急着赶我走。”
这双清澈的眼睛沾染几分水雾,看上去因为朦胧而显得越发委屈。
男人瞬间停滞,只觉得喉咙发紧,良久冷嗤出声:“赶?没良心。”
他没多言,把药膏搁在桌上:“拿回去擦,吃完饭把门带上。”说罢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林簌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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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林簌拿着饭盒离开,经过场院时,好几个人正凑在一起聊天。
有人说:“雨林那边的知青好像在罢工,也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才能落实。”
“我听同学说他们现在想探亲的话,不会卡得这么严了。他们那边管理比较死,我们这边还算宽松的。”
由于现在消息传播的速度没这么快,他们知道的时候,那边已经团结起来提出诉求好些天了。
事情的导火索,是一位女知青因为赤脚医生的不作为而不幸去世。
林簌记得,正是那边知青的集体努力,才为所有知青争取到了回城的政策。虽然早在这之前,已经有很多知青通过各种办法,比如病退、照顾家人、结婚、顶岗、调动、上学等,想方设法回了城,但也有很大一部分知青没能回城。
他们农场这边的条件没有雨林那边艰苦,管理相对比较松,正常的探亲假不会卡人,后面这几年靠着糖厂,一些待遇和城里的工人无异,自己回城又没工作,所以有一部分知青觉得还凑合。当然,如果能无条件回城,大家还是想回城的。
听着他们聊天,林簌突然反应过来,周云祁想尽快把她送回城,是担心政策出现不好的变动,留下来夜长梦多吗?
那她当时口无遮拦说急着赶她走之类的话,也太不合时宜了。
虽然她只是开玩笑,但听的人可能误解。
正在这时,有人叫了声:“场长。”
抬眼望去,周云祁手指夹着根烟,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聊什么呢?”他问。
“说雨林那边知青的事。”
他低沉唔了一声,看向其中一个男知青:“你们也想过去支援?”
那人说:“没有的事,我就算想过去,条件也不允许啊,离得这么远,坐火车都得花一天。”
周云祁吁出口烟雾,意味深长地说:“这几天要是不想出工,就在场里歇着吧,农场还有工人,那些甘蔗总会砍完,要是愿意出工,就先做着,反正按天计工资,不会少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试探地问:“场长,你是不是听京里传出的风声了,这件事会怎么解决?我们是不是能回城?”
周云祁啧声:“我能听到什么消息,要是能回城,自然就能回。”
“场长别谦虚,你上面有人。”
周云祁看着对方,神色严肃道:“我上面空无一人,不过你们最近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林簌一直看向他。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来,林簌这才收了目光。
“吃完饭了?”他问。
林簌嗯声:“我去洗饭盒。”
秋天的水有些冰凉,同样感觉凉丝丝的还有颈侧。
林簌洗净饭盒,甩干水,想了想,最终还是回到了刚才聊天的地方,见他已经离开,便去他办公室。
他就站在门口,目光明亮地看过来:“落东西了?”
“没有。”林簌隔着两米的距离望向他。
他的视线掠过她手中的饭盒:“今晚没准备明天的菜?”
林簌道:“明天中午想去吃碗米线。”
“也好。”男人偏头示意,“进屋么?”
“不进了。”
他蹙了眉:“那你过来是……”
林簌眼眸直视,深吸口气:“我刚刚说你急着赶我走,是跟你开玩笑的。”
他不禁发笑:“就这?”
“嗯。”林簌道,“后天我会去开证明,并跟校长提出辞职,放了寒假就回京。”
因为那个拥抱,她这些天,确实有些莫名的烦躁与矫情。
可是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些私人感情本来就不该任其肆无忌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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