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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几乎是全方位的。
而萧氏,是整个侯府,唯一一个在用心栽培和照拂她的,可是,她却是孟安然的养母,视孟安然如己出,甚至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是沈安宁生母的手帕之交,照拂错了人并非她之过,可是,在之后那整整七年的时间里,眼睁睁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人讨好着,眼睁睁看着她卑微甚至卑贱的将人迁就着,身姿低到了尘埃里,不知她亲生母亲的这位手帕之交究竟是何等心情?
包括,后来她病重后,纳孟氏为妾,抬孟氏为继室,放任她的养女为继子接连生下两个孩子,甚至放任她养错了的女儿完完全全取代她手帕之交亲生女儿的稳固位置,这里头,是否也有着她萧文瑛顺水推舟,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所在呢?
又或者,那或许才是她真正愿意看到了的画面?
毕竟,在沈安宁出现到来之前,萧氏是全心全意将她孟安然当作长孙长媳在培养的!
于是,此时此刻,沈安宁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宛若她生母的婆婆。
“得亏昨个儿绥哥儿张罗着替你请了大夫,看来哥儿心里是有你的。”
“哥儿虽性情寡淡,可有句话叫做水滴石穿,只要你们夫妻二人好生培养好感情,同心协力,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的。”
萧氏亲手为沈安宁拉了拉被子,端坐在床榻边沿,淡淡揶揄打趣着。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画面再一次在沈安宁眼前重复上演。
上辈子,陆绥安派人为她请大夫一事,让沈安宁心中酸涩又魇足,次日萧氏这番打趣更是让她羞涩雀跃,当即红透了半张脸。
而今,同样的话再度钻入了耳朵里时,沈安宁内心没有半分波动不说,甚至还略有几分淡讽。
萧氏朝着沈氏面上看去,见她低眸不语,只以为她尚在病中,反应迟缓,片刻后又回到了婆婆位置,语重心长叮嘱道:“不过,你是长房长媳,终归还是要立起来的,府里形势盘根错节,外头形势又错综复杂,好在外头有他们男人去应付打拼,只咱们做女人的也不能松懈,得将内里打理得妥帖到位,里应外合,这样才是一个家族长久的兴盛之计!”
萧氏不厌其烦的向儿媳传授立家之本,不过如今沈氏在病中,不易多说,话语一转,便又道:“当然,这一切都急不得,都得慢慢来,现今你最该要做的便是将身子养好,养好身子后最好能得个孩子,这样夫妻感情好起来,位置也占稳了,里里外外一切便能顺理成章了。”
萧氏说笑着缓缓起了身。
听到她的这些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从前沈安宁定会羞涩又期待,而今,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莫名刺耳。
在萧氏临走前,沈安宁忽而唤住了她道:“太太。”
萧氏停步转身,看向床榻上之人,只见沈安宁忽而抬起眼眸,直直看向萧氏那张高贵而温婉的面容,只看着她,忽而一字一句开口问道:“若有一日,我是说若有一日,我实在无法胜任陆家长媳这个位置,能自请下堂么?”
沈安宁尚在病重,语气还有些孱弱不堪,然而,问出这句话时,她目光平静,语气平和。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目不斜视的迎人目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仿佛透着某种洗尽千帆后的干净与从容。
以至于,令萧氏当场怔了一下,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牵了牵嘴角,笑道:“傻孩子,可是病糊涂了,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说话间,想到了锦苑。
沈氏在锦苑的遭遇,她多少耳闻过一些,只是,沁园与锦苑平起平坐,她同房氏二人无必要没有任何来往,萧氏不宜干涉过多,真要论起来,房氏才是沈氏真正的婆婆。
萧氏以为她在锦苑那里受了挫,又联想到昨儿个房家来的客人,思绪转了几转,便冲着沈安宁郑重安抚道:“你跟绥哥儿这桩婚事乃是陛下所赐,放心,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拆散得了你们!”
“好好养好身子,莫要胡思乱想!”
萧氏给了沈安宁一个安心的眼神。
话一落,只见沈安宁冲她勾唇浅浅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卧房门口,拂开珠帘后,萧氏终究没能忍住,停下步子再次回头朝着身后再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今日的小沈氏仿佛与往日有些不同。
也是这个时候,她第一次发现,进门半年后的小沈氏,与半年前刚入府时的那个乡下村女,已是天差地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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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来,无论是自请下堂还是和离,似乎都不是一件简单、现实的事情。
正如萧氏所言,这门亲事是皇上御赐的,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没有任何中断的可能,否则便是抗旨不遵,何况对于她这样一个手无任何缚鸡之力,且无任何根基依仗的孤女来说,想要和离,无异于痴心妄想。
彻底接受这一日一夜的离奇经历后,彻底清醒冷静后的沈安宁,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要同陆绥安和离,她要远离陆绥安这个冷漠寡情的负心汉,她要逃离陆家这个敲骨吸髓的地狱之骷!
一想到那卑微低贱的七年,便忍不住憋闷、酸涩不已。
七年的时光,两千多个日夜,她日日卯时起,起得比鸡还早,她日日事必躬亲,侍奉夫君,孝顺公婆,迁就妯娌姑子,她呕心沥血,过得比牛还累,生生将一副身强体壮的身子给败没了!
结果呢?
肺痨?
呵,简直可笑至极!
上辈子的沈安宁究竟是有多愚蠢和呆笨啊!
她自幼在农村长大,手握过锄头,挥动过镰刀,背着几十斤的背篓上山采过草药,甚至还猎杀过兔子野鸡,她身体结实健康,远非寻常闺中闺秀能及,可是那样一副健康结实的身子,却在这侯门大院里头熬不过几年。
她是被这深宅大院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吸干了每一滴精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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