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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想要出手拦下,但兴庆宫外有金吾卫巡逻,根本没办法出手。”
“废物!下去!”
江淮远暴戾的掀起桌案, 任由笔墨砚台碎了一地,眸色顿时猩红,胸膛里透出诡异的笑声,涨红面容,重重的喘着粗气。
“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你我二十余年夫妻,竟是这个结果,可悲!可笑!”
一瞬卸力,瘫坐在椅子上,紧紧闭上眼眸,他知晓崔娢目的,她既然敢进宫面圣,就有能说服陛下赐和离圣旨的能力,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没想到崔娢会如此决绝,他以为他们多年情谊,至少还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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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金瓦,庭深殿重,阳光照在琉璃瓦片上,显得熠熠生辉,引路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缓步待她走到兴庆殿前,让她在外稍后,他前去通报。
小太监再次出来时,引她进了殿内。
殿内燃着炭火,暖融融的,炭炉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垂眸向前走着。
到大殿中间,她跪拜行礼,端庄娴雅,“臣妇崔娢参加陛下,陛下万安。”
兴庆宫内,明帝身穿明黄龙袍端坐上首,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毫无波动,“平身。”
崔娢缓缓起身,抬眸看向明帝,明帝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已有二十余年为见,二人容貌都苍老不少,明帝已两鬓斑白,面容端庄肃穆,不怒自威,与她记忆里的少年郎君相差甚远。
崔娢穿着素净,头上只带了一只发簪,眼眸早已不复当年纯真,好似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明帝收回打量在她身上的视线,似是探究,“江夫人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郑琼月敲登闻鼓状告左相一事他已知晓,他猜测崔娢来见她也是因为此事,是求情?还是落井下石?
崔娢缓缓起身,身姿优雅,不卑不亢,“劳烦陛下称呼臣妇崔娘子。”
声音微沉,道出诉求,“臣妇今日前来,是想请求陛下准许臣妇与左相和离。”
“为何?”明帝身体微微前倾,似有诧异,“此案尚未查证,郑琼月是否左相亲女犹未可知,此时就断言左相有错,为时早矣。”
崔娢掩下眸中万千情绪,“陛下是知道我脾性的,此事我定是有证据,断不会只听信空穴来风,郑琼月就是江淮远与郑施之女。”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不过多劝说。”明帝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身形上,半晌长叹一句,“娢娘,你消瘦了不少。”
空旷的大殿静得只闻呼吸,明帝眼神飘忽忆起往昔,“你与朕青梅竹马、总角之交,当年若非太后横加阻拦,或许……”
或许什么呢?
他没说,她心照不宣。
毕竟当年他们差一点就定亲了。
崔娢心静如镜湖,前半生的蹉跎皆因婚嫁,如今即将自由,她也有几句话想问明帝。
“就算没有太后,陛下当年敢立崔氏女为后吗?”
崔氏有从龙之功,崔太傅位列三公,位极人臣,族中子弟均在朝为官,势力盘根错节,崔氏如日中天,乃当朝第一世家,若立崔氏女为后,更是助长崔氏气焰,不利于朝堂平衡。
那时的明帝已经计划打压文官集团了。
崔氏首当其冲。
明帝迟疑了,上首的声音顿了半晌才回,“娢娘,太后虽属意陈氏为后,但若你当初愿意入宫,朕会封你为贵妃,赐你协理六宫,位同副后。”
“贵妃,协理六宫,位同副后,陛下待娢娘之心还真是,深、情、厚、谊。”
崔娢想到如今宫中柳贵妃的现状,没忍住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我还需三拜九叩,跪谢陛下恩赏不成?”
“崔娢!”明帝震怒,拍桌而起,“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和朕这样说话!”
崔娢垂眸,有些后悔,她应该再多忍一会的,比较今日前来有求于他,将他激怒或许事就办不成了。
见她沉默不语,明帝自知可能吓到她了,“娢娘,多年未见,你为何只想与朕吵架。”
崔娢还是想将压了多年的话倾诉出来,“陛下与臣妇虽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但这情谊太轻,比不过江山之重,陛下身负家国重任,定不能情爱而放弃制衡朝堂。”
“阻拦陛下之人并非太后,而是陛下自己,为平衡朝堂、牵制世家,牺牲区区私情而已。”
字字句句都刺到明帝心里,他感觉心头细细密密的刺痛,“娢娘,你还在怪朕,这些年你从不参加宫宴,是不是因为不想见朕?”
崔娢恭敬,“臣妇不敢。”
明帝两指按在心口,靠在椅背上,缓和着气息,“天不怕地不怕的崔家娢娘,有何不敢。”
她再次提起,“臣妇所愿,还请陛下恩准。”
明帝点了点头,“娢娘所求,朕莫敢不从,圣旨稍后就到。”
“臣妇谢陛下恩典。”
“臣妇告退。”
崔娢打算起身离开,听到明帝的话语,“和离之后,你如何打算?”
“回博陵,家父年长,臣妇想陪在阿耶身边,伴阿耶颐养天年。”
明帝言语恍惚,眼神中无限怀恋,“博陵路途遥远,娢娘今日一去,恐是今生最后一面了。”
崔娢屈膝俯身,“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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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左相府时,崔娢如释重负,看着困她二十余年的一方天地,心中无限苍凉,今日过后,她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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