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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
何让尘猝然抬眼,嘴唇刚刚张开又迅速抿紧,然后他身子一转,正面对着顾岩,才开口道:“火灾发生的时候,我在外面玩——”
他用这句话做了开头。
顾岩微微侧身,手肘搭在桌面,形成一个倾听的姿态。
“等我发现很多人都在喊叫着、黑烟在天上升起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火灾,是我的家里着火了,我跑回家,只能看见何渭跑了出来,身上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但是……我妈在火里面出不来了。”
何让尘深吸了口气,顾岩试探性问:“是意外起火?”
“我不知道,我当年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确实太小了,一个年幼的儿童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要让他去记得细节,那太过分了也有些残忍了。
顾岩沉吟片刻:“有警察上门调查吗?”
“没有,”何让尘肯定地回答,“我没有看到任何警察来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没人提起了。”
顾岩“嗯”了声:“也是正常的,火灾本身大部分都是意外、禾丰县又比较偏,很有可能就是村委员上门问问情况就结束了。”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姐姐呢?我听贾萱萱说何辞盈丢了。”
何让尘明显不自然眨了几下眼:“找不到,可能真的是被人贩子偷走了吧。”说完他转向窗外,浅色瞳孔映着街景的流光。
顾岩目光逡巡在他垂落的睫毛和抿紧的嘴唇上,一时竟不知问什么。
便利店灯光在二人身上洒落,清晰地映出顾岩硬朗的侧脸线条;而背对着光的何让尘,只能看见玻璃窗反射出沉默却有些朦胧模糊的面容。
半响,何让尘突然开口问:“你知道我妈妈叫什么名字吗?”
顾岩闻声视线一瞥,目光猝不及防撞进玻璃深处——何让尘模糊的倒影正凝视着他,虚实交错的目光在透明的屏障上无声相汇。
他问:“阿姨叫什么名字?”
“楚江宴,我妈妈叫楚江宴。”
“是哪个yan?艳丽的艳吗?”
“不……”何让尘眸底蕴出不属于灯光的亮光,“是目眇洞庭波,辞雄楚江宴。”
顾岩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何让尘突然转身看着他,随后把自己面前的关东煮往他面前一推:“这个牛筋丸很好吃,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个。”
这样明显转移话题的意思,顾岩自然心知肚明:“好。”
他吃完下一颗牛筋丸后,语气认真地说:“阿姨名字很好听,你和你姐姐的名字也起的很好,都很好听。”
何让尘愣了下:“顾警官,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顾岩下意识疑惑:“嗯?”
紧接着,视线内只见何让尘弯唇一笑,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嗓音轻柔地说:
“因为,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任何人提及这段悲痛的往事,所以我妈妈的名字,除了我家人、亲戚知道外。你,顾警官,你是第一个我主动告知的。”
顾岩波澜不惊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拿起桌面的乌龙茶拧开,大口喝着。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而后泛起一丝隐秘的回甘,就像他此刻心头掠过的微妙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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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窗外车辆川流不息,节假日的庐阳市商圈难觅空驶的出租车,高架桥上的车灯连成一片暗红色的长河。牧马人随着拥堵的车流缓慢移动,刹车灯的光映在顾岩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所以你手上那个疤也是童年时期,家暴导致的?”顾岩踩下刹车,盯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红色尾灯。
“不是,”何让尘否定地说,“不是被打的。”
他扭头瞟了一眼顾岩,许是被这堵车弄得也有些烦躁,后脑往椅背上一靠,随后自嘲一笑道:“是我自己弄伤的。”
顾岩问:“自己?”
“对啊,小时候调皮呗,嗑伤了,就留下疤痕了,”何让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疤痕,“很丑吧。”
——很丑吧?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我,顾岩踩下油门暗自地想。
高架下的交警终于开始放行,车流缓缓松动,拥堵的十字路口渐渐疏散。何让尘问完,便不再出声,像是并不期待回应,又像是害怕听到答案。沉默在车厢里蔓延,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丑。”
顾岩突然开口回答。他能感觉到何让尘的视线倏地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轻微的怔愣。
所以他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那道疤不丑,你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想回答了。“
何让尘静静看着他,呼吸微缓。
“一个旧疤痕代表不了什么,也不会影响你在别人心里的看法。“牧马人平稳地并入左转车道,顾岩侧头看了他一眼,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最起码在我这儿,不影响。”
何让尘依旧沉默,只是松开了摩挲疤痕的指腹,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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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人驶出较为拥挤的街道,在找不到停车位的民源小区路边打着双闪停下了,顾岩扫了下四周:“不找车位了,直接送你家楼下吧。”
何让尘诧异:“啊?”
“怎么了?”顾岩语气平淡地打断他,“被罚款的话,你给我报销吗?”
“……”何让尘悻悻说,“报不起。”
顾岩鼻腔里“嗯”了声,手里方向盘一转,车子调头后,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毕竟你买了那么多零食,拎着也挺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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