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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江水涨船高,蒙面女郎依在货船栏杆上,凭栏眺望。
星火映出北岸层层剪影,来路渐渐浮现出记忆中寻常如旧的轮廓。
船工们在前舱烧早饭,鱼骨熬出的香气随风飘散来,船头儿冒雨而行,恭恭敬敬递到女郎跟前一碗清粥,说:“刚烧好的,马上要靠岸了,贵人请先用一点,暖和暖和。”
女郎回眸,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劳。”
船头儿摆着手说了两句谦辞,就转身避退,将这一幕寒江孤影独留给她。
女郎捧着鲜香的热粥,面纱下的唇弯出不可得见的弧度。
这山河久经时代,在数百年光景错乱里,得以挣脱许多困顿和迷乱,途中有无数行人碌碌,各自寻觅皈依,最终就皈依于一碗最平淡的茶饭之间。
遥想起年轻人不曾有幸得见的盛世,再抬首展望,女郎对着远山近水,小雨如酥,不由感慨光阴如梭,依稀间热血怦然。
她一手捧粥,另一只手用力握紧了古老铁令,双眼不知是被夹着细雨的凉风吹红的,还是因为心中千思万绪而熏红。
她只是忍不住去想。
那气度恢弘、卓尔不群的长者,逝在年轮转动中,当有后继之人将那份风采传承下去,正所谓前仆后继,便是如她这般来不及伤怀,就该马不停蹄地冲上前了-
圆安壹年,正月初五三更。
薄雪趁着夜幕,骤然降临椋都。
燕姒夜里冷汗频出,迷糊间陷入一场久违的梦魇。
她又梦到了边南的鹅毛大雪,高举的弯刀,强悍的铁蹄,耳边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滚滚杀伐声和仓皇逃窜的脚步声混淆不清。
或是因为已经许久不再见到这样的梦境,她突然成为一个诙谐的旁观者,临空俯视屠杀经过。
残肢断臂横陈的村镇街道上,奚国和亲公主的车架被掀翻,仅剩的侍女惊恐地低头,看到的便是一把捅穿身体的冰冷尖刀,刀尖的鲜血冒着热气滴进暗红潮湿的土地……
这些经过已离如今的燕姒太久远了,久远到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梦中,不会再因为下一刻即将发生的惨状而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然而既是梦境,岂会一成不变呢?
那大片血色褪下去,在风雪中再次凝聚起来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幕。
苍茫天地间,皑皑白雪里。
一座孤坟,一抹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出征的主帅战甲,回眸的刹那,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浅笑来。
而后天际风云骤变,雷声掀起惊涛骇浪,深邃的眼眸里滚出模糊不清的泪水,她听到那个人说:“阿姒。”
一声轻唤,夹杂着难掩的沉痛。
燕姒慌了起来,提起裙摆朝她奔去,可她却摇着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痛声斥道:“为何瞒我?为何欺我!”
燕姒想要与她解释,可张开口,使尽浑身力气,心里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是的。
我没有想要欺瞒。
唐绮。
唐绮。
你不要走……
风雪呼啸而来,消散如烟而去。
在燕姒心急如焚之时,眨眼间翻天覆地。
她的双腿镶嵌入看不见的泥沼斗渊,有老者蹒跚,杵一柄拐杖,绕着她来回踱步。
柳*栖雁说:“你已知晓了,你已知晓,可你又将如何?你无能为力,你惧高庙殿堂,你弃之不顾……”
“我没有!”
燕姒大惊失色,挣扎中猛地坐起身,额上碎发已被汗湿,手脚冰冷刺骨生痛,忽地有人从旁侧拥住了她,在她汗湿的发间落下亲吻。
这人轻声地哄她道:“做噩梦了?没事了,乖。”
燕姒侧首,顿时呆滞起来。
拥着她的怀抱是温热的,带着她熟悉的浅淡香味,将她整个人护在柔软中,她愣怔许久,恍然道:“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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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绮吻她的唇,唇上是才吃过热酒的清冽。
“三更。”
话音一落,燕姒的十指被她紧扣,薄茧摩擦指腹的触感分外真实。
燕姒:“……”
唐绮发出低低一声笑。
燕姒:“!”
唐绮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身上的热息很快烘暖了怀中人,她躺在燕姒身侧,凑近贴了贴燕姒的脸。
“我赶得急,只能留一日……”
燕姒眼角噙泪,转身面朝唐绮侧躺,二话不说便热烈地奉上亲昵的吻。
她犹似还困在梦中,不停地触摸到人,却不敢叫自己清醒,怕醒来之后,这个人不是真的回来了,她无比期望这个人在她的身边,和她同床共枕。
唐绮接到召谍令,昼夜不歇水陆替行赶回来,路上跑废了数匹良驹,潜入都中时,率先去的是忠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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