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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排了一辆马车, 不许他强行骑马，要?一直坐在?逼仄狭小的车内，他嘟嘟囔囔了一上午。

    阮玉也不管他, 待出发的时候，径直就去了婆母那边。

    海拉也在?这，阮玉笑着?上了车。

    “来, 坐过来。”秋夫人和颜悦色。

    阮玉点头，挪近几分坐下了。

    “好孩子，事情我都知道了, 真是多谢你了……”秋夫人拉住了她的手道。

    阮玉知道她说的是那晚的事情, 但?她不想在?长辈面前多说什么, 觉得有?点别扭, 于是就只是笑了笑。

    秋夫人也知道, 所以并没有?多说。

    “你们父汗派了三?队人马出去找人，包括图灵，但?是我这心?里, 总是七上八下的。”

    第一次的凶险虽然过了，可这事还没结束，解毒是一方面，另外还有?更重要?的，则是她不会放过背后害她儿子的人。

    海拉：“母亲，您上次说五弟的那场大病，也是巫蛊之术，是什么意思啊……”

    阮玉也看向婆母，显然也很想知道。

    秋夫人神色严肃起来：“当时，你五弟六弟出生之后在?草原上轰动一时，有?人预言说这是天上的双星，一道降临在?察哈部落，你父汗非常高兴，对他们宠爱非常，这些?你应该都有?印象的。”

    海拉：“我知道，姨姨的地位也是得到了提升。”

    “是啊，可惜没多久，她便故去了。那时候我其实去看过，疫症凶猛，我无法靠近，但?与她隔着?窗子说了些?话，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子，委托我好生照顾。本来那时候，我也没有?起疑，可后来……”

    秋夫人回忆飘到了当年?，那时候的草原上人人惊恐，每天都在?死人，被盖着?白布的人抬出去了一波又一波。

    她看望完贺娜之后本来就想离开，却恰好遇见?隔壁房间的人被抬了出去……她自己当时也被吓得不清，于是就现在?廊下避让，等了一会儿。

    但?没想到就是这一会儿，让她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贺娜的房间传出惨叫——

    她好似十?分痛苦，秋夫人当时也吓坏了，下意识就要?闯进去，可没想到，她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好一对草原双星，怎么就是从你这个卑贱的肚子里面爬了出来……”

    贺娜哀嚎：“我已如?你的愿进了这里……求你放过我……”

    萨仁古怪地笑了笑：“放过你？谁放过我？你也是命大，进了这里还没染上疫症，说到底，也是你自己不争气啊……那也只能我来帮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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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要?……”

    “我当时吓坏了，准备冲进去的，可忽然，鼻息也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接着?，我就双脚发软，倒地不起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被送到了帐中，青姑说是有?下人看见?我之后立刻回去叫了她来，便带着?我回去了，等我恢复了力气，便听说贺娜人已经不在?了……”

    秋夫人说完，马车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海拉声音发颤：“是、是大哈敦？”

    秋夫人没说话，“我没有?听得很真切，但?那声音……还有?动机。”

    如?果不是萨仁，她想不出是谁。

    这件事，秋夫人本想寻个机会告诉大汗，可当时她和大汗的关系并不好，日?日?争吵，加之朝鲁在?不就之久就被送到了别的部落去，当时她才意识到，草原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我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贺娜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照顾图灵他们。”

    阮玉忽然问：“婆母说当时鼻息闻到了一股怪味，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对。”

    “会是有?人下迷药吗？”能做到这样的，只有?迷药。

    秋夫人：“我也想过，可是我不知道，会是她吗？可她下药之后为何不处置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帐中，后来见?到对方，对方也没有?任何言行举止怪异的地方。”

    海拉气得发抖：“说不定她是想将?母亲丢在?那里染上疫症！她已经害了贺娜姨，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你怀疑的……也有?可能。”

    秋夫人继续道。

    “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了，很多事情不会是表面那么单纯，为了朝鲁和海拉，我尽量避免与她们的正面冲突……我以为，贺娜死后，至少这对可怜的孩子能活下来，但?是不曾想，她们竟然还是不放过……

    图鲁的病太?怪异了，起的极凶，你父汗当时也在?病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父汗那边，没人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当时我在图鲁身边寸步不离，后来我做了一年?的噩梦，我总觉得，他是被魔鬼带走的……”

    秋夫人说到这，脸色又有?些?发白，显然，当年?的事情真的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母亲，后来呢……”

    秋夫人缓了缓，道：“当时我将?这件事告诉你父汗，却被人指控我受了惊吓，精神不正常，还喝了半年?的药……后来，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再然后图灵就被送走了，这孩子，倒是平安长大，后来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阮玉能听出来婆母回忆往昔时语气藏着?许多遗憾，但?当时，草原的情况可能比这几句轻描淡写要?严峻的多，婆母自己也有?海拉和朝鲁一双儿女，在?那样的局势下，儿女还能顺利长大，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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