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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骂他“小娘养的”。
莫宜章的心眼绝不算小,可有一桩,谁也不能轻蔑他的出身。
新仇旧恨添在一起,莫宜章自然不太愿意裴总理续任了。
琼玉皱着眉道:“所以你便把霞章和裴炳诚凑一块儿去了?”
“那张戏票确实是我听了裴二的话特意给霞章的,可我也没有想到后来那厮会如此行事……真应了霞章的话,姓裴的就是条疯狗。”
莫宜章觉得自己要错就错在没算透人心。他错估了裴炳诚的丧心病狂,也没料到自家兄弟的刚烈。
琼玉又问:“你既然对霞章亏心,那你为什么不救他?”
莫宜章简直自己的想法,“玄致已经下水了,我守着船接应,我不认为我有错。再有……”
“有什么?”
宜章抬头看着琼玉的面庞,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的妻子看着精明,其实内里十分单纯。
他如何敢让她知道,在他望见霞章主动跳水之时,他就已经料想到事情轻易摆平不了。他是裴总理办公室的职员,又是莫家人,这件事他横竖脱不了关系,那他为什么不能将利益最大化?
他有意不下水,其实就是为了故意惹怒家中二老,好挨这顿打。
挨了打,他便也是苦主了。既是苦主,那么获得一些补偿,顺理成章不是吗?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然他这么年轻,要在金陵政府的权力中心向前走,得花多少年岁,又得用掉家里多少关系、金银?
父母气他,未必不是看出来他的心思。
他们说,霞章是亲兄弟,不是普通人。但是爱护自己又有什么错?
宜章闭了闭眼,还是决定把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然而琼玉已经想了很多。她听到丈夫亲口承认自己自私,虽不知道他胸中更多考量,可已经无从分辨如今的情况。
各番纠结下,心都乱了。
“你道德不好。”她这么断定。
莫宜章说:“我只不过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就是一个为自己而活的普通人。”
他能理解父母为何指责他,也理解妻子为何如此评价他。
人都是希望自己亲近的人去做一个圣人的。
他虽然难过,但他也不会去否认自己,因为他至少敢于承认,他没有让自己成为伪君子。
他只害怕妻子会厌弃自己,“我让你失望了?”
琼玉如实道:“有一些。”
不过,人无完人。
钟琼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抬手捂住了脸。
“你知不知道,三弟妹,甚至是汪锦姝,还有我惯来看不惯的大嫂,当时都是为了给你在总理那儿留面子,才硬着头皮愿意被姓徐的带走的?大家都在考虑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她此刻没有别的感受,只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在弟媳文薰面前抬起头了。
——或许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等霞章和文薰联袂来探望宜章,琼玉应话后小半天不敢看他们。
霞章以为嫂子仍在心疼二哥,没做多想。
他和文薰见了平躺在床上的病号后,略说了几句关怀的话。琼玉看宜章有话要跟霞章单独讲,便想了个由头,将文薰带离,留他们兄弟独处。
莫宜章趴在床上,胸口处垫了个凉席,好让他解暑。回头见文薰和嫂子走远,莫霞章便伸长脖子看了看二哥的臀部,调皮地嬉笑道:“大夏天的,你还惹父亲打你,也不怕屁股烂掉。”
莫宜章也笑了笑,“没人的时候,我一般会把伤口敞开见风,所以应该烂不掉。”
“你还挺自豪?果然不怕羞。”
莫霞章朝他挤眉弄眼,才嘲笑完,又回身望了眼风扇。大约是以为自己挡了病人的风,他贴心地跑去调整角度,让他二哥再凉快些。
莫宜章看着他关怀备至,心头发软。又瞅到他大病初愈的面容,又心里发酸。
有些话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霞章,你怨不怨我?”
莫霞章坐回来,眼睛清澈见底,“怨你做什么?”
“这件事是我带累了你,我还得了全部好处,你却要和新婚妻子分别两地。”
莫霞章嘴角微翘,十分骄傲于自己早已调理好,这能让他在二哥面前都能显得更加成熟。
“忘记通知您,这件事我们小两口刚才已经排解好了,便不劳二哥费心。”
他说到这里故作停顿,刻意做作地皱眉深思,“至于你升官嘛,嗯……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反正只要一想到以后见不到裴炳诚的那张嘴脸,我就开心。”
裴家本来就不算什么好人,弄走了这样一位总理,也算为民除害了。
他的插科打诨却是令莫宜章心头的阴云散开不少,但他仍旧想告诉他,“霞章,我当时绝对是想过要去救你的。”
要是玄致没有下水,他绝对会丢掉多余的考量,毫不犹豫地去救兄弟的。
他莫宜章是衣冠禽兽,又不是真的禽兽。
霞章没说话,而是看着兄长,用直接且毫不作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或许是在山上的这一周受到佛家经文洗礼,他的真实表现比宜章想象中的还要豁达。
“二哥,这件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父母的教训你要是觉得不对,不听便是了,反正我也很少听他们的。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遵循自己的心意为自己而活。我既然能够如此,你当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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