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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过转念一想,叶可可也忽然明白了为何大理寺要这么火急火燎。
    按大夏律,死刑都要在秋后春前,且不能在节气、朔日、下雨等日子里行刑。这样一来,若是错过立春前屈指可数的几个日子,再想处斩就要等到秋收。这群山匪专劫招提寺的香客,这些苦主非富即贵,重压之下,大理寺自然也不愿夜长梦多。
    更何况,再审下去,说不得就要把青苗法攀扯出来了!
    叶可可拿不准那群山匪会不会据实招供,但能当上大理寺卿的没有蠢人,没有转不过这个弯儿的道理。
    她刚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就听到娘亲说道:“这事咱家也是苦主,照例当去观刑,可这花朝将至,我这儿腾不开手,家里又没别人,不如就你俩去吧。”
    话音刚落,被点名的二人同时一僵。
    谁不是从姑娘家过来的,对着二人那点小别扭,叶夫人全当没看到,“茗儿自打来了京城一直憋在家中,还没正经逛过,你俩结伴,好好玩玩。”
    这么说着,她看向叶茗,又道:“你妹妹胆子小,从未见过杀头,你去给她壮壮胆吧。”
    “胆子小”的叶可可:……
    “来京后就没出过门”的叶茗:……
    在相舍,丞相夫人不需要讲理,所以哪怕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这对堂姐妹还是老老实实地出了门。
    行刑场搭在了闹市口。
    被茶馆小厮热情地迎进雅间,叶可可摘下了头上的帷帽,略显粗糙的皂纱扫过脖颈,带来了一阵瘙痒。为了行走方便,她特意换上了新做的胡服,本来配胡帽更妙,可惜毕竟是观刑,还是不露脸为好。
    眼下京中胡服正兴,不少女子都做如此装扮,但也有人不愿赶这风潮,仍戴着罩到脚跟的幕篱。
    比如叶茗。
    她戴了一件缀着翠珠的幕篱,行走间露出杏色的裙摆,倒意外的跟叶可可姜色的胡服搭上了——只是二人谁都没有道句“好巧”的兴致。
    雅间就两个人。
    叶夫人说天子脚下,没人敢在金吾卫眼皮子底下闹事,愣是不许两人带婢女,摆明了是在逼着她们独处。
    叶可可也不晓得自家老娘是哪根弦搭错了,竟异想天开的缓和起她和叶茗的关系来,奈何反抗无门,只能捏鼻子认了。
    还是那句话,在相舍,丞相夫人不需要讲理。
    雅间桌上摆放着茶水糕点,叶可可很怀疑在看完处刑后还有多少人有胃口吃东西。在上楼时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法场附近的酒楼茶馆几乎人满为患,街上不断有百姓向这边靠拢,眼看处刑台前就要人满为患。
    与四处张望的堂妹不同,叶茗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一动不动,仿佛那里开了一朵花。
    她安静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来了!”
    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叶茗整个人一颤,几乎要从绣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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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造反大师》 12、第 12 章(第3/3页)
    跳起来。
    叶可可闻声望去,就见金吾卫押送着一队犯人从闹市另一头走来,那些犯人有男有女,大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若不是她曾在招提寺领教过他们的厉害,或许会误以为抓错了人。
    行刑手是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扛着砍头用的宽刃刀,缀在队伍的最后。沿街的商铺老板见缝插针地往他们衣兜里塞着铜钱和碎银,毕竟谁也不想有个脑袋滚到自家店门前。
    “姐姐,”叶可可冷不丁地说道,“行刑就要开始了,你留在那边能看清吗?”
    叶茗猛地抬头,对上少女探寻的目光后,脸色难看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僵硬地站起身,往窗边挪了挪。
    短短几步路,她竟出了一头汗。
    此时的囚犯已被一字排开,跪在了法场之上,监斩官朗诵着他们的罪状,大都是拦路打劫、谋财害命云云,围观的百姓不时爆发出一阵骚动,对着场上指指点点。
    叶茗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下意识的就想往回退,偏偏这时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些山匪祸害了不少香客,如今伏诛,姐姐不觉得大快人心吗?”
    “当、当然!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叶茗强自镇定道,手指用力抓住了窗前的护栏。
    叶可可见状也不在刺激她,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法场上。此时监斩官已读完了罪状,刽子手取出磨亮的砍刀,用干净的白布擦拭刀刃——这就是要动手了!
    眼看同伴被拔出了背后的明诰,囚犯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不过乡野村夫村妇,哪有悍不畏死的勇气,顿时就哭闹了起来。一时间,法场上空净是污言秽语的咒骂和求饶的哭喊。
    “呸!都是你们这些狗官害的!”最先被拔出明诰的男人额头冒出了青筋,“狗官!狗皇帝!你们不得好死!”
    “大胆!”话音未落,监斩官猛得起身呵斥,“此獠大逆不道,蔑视皇恩!给我堵住他的嘴!”
    金吾卫当即上前,撕下囚服的衣摆,随便团了团,粗暴地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男人犹自挣扎。
    刽子手见状不敢再耽搁,手中砍刀一挥——
    “噗。”
    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在喷溅的鲜血中落地,轱辘着滚了好远。
    法场寂静了一瞬,随后便爆发了疯狂的哭喊与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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