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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几乎要凝成蜜汁,黏哒哒地沾满池晋的掌心。
一股浓烈的铃兰香在室内爆发开来。
不好!
池晋呼吸不由一滞,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
她咬紧了牙,双臂撑在秦愿身子两侧,青筋凸起。
铃兰信香源源不断地从秦愿的脖颈散发出来,钻进池晋的鼻息,缠绕在她后颈的腺体上,不住打转。
像是干涸的花朵努力生长根须,遇见水源便饥渴地攫取,紧紧不肯放开。
池晋险些没经住诱惑,被勾出雪松信香来。
冷汗一滴滴浸湿衣领。
不行,不能伤害她。
秦愿定然不愿意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标记。
池晋不想趁人之危,然而犬齿却不受控制地探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嗯,热......好热.....”竹榻上秦愿无意识地呢喃着,带着潮湿的哭腔。
感受着体内不断涌起的冲动,池晋红了眼,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手腕上顿时出现一个血印。
“嘶,你对自个可真狠。”张大夫嘴鼻蒙着一块白布,手中拿着一排银针走了进来。
池晋感受到生人的接近,转身一双眸子满是戾气,身体前倾,肌肉紧绷,如同被觊觎珍宝的巨龙。
这是乾元保护自己坤泽时,蓄势待发的动作。
在不断的坤泽信香的刺激下,池晋身体里那股子乾元的占有欲被激发出来。
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撩动她紧绷的神经——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的坤泽。
张大夫都无语了,他是中庸!
这些乾元还真是冲动易怒。
看清是张大夫,池晋才勉强拉回神智,哑声道:“有平息丸吗?”
她快要忍不住了!
“有有,你快服下出去。”
不知是不是“出去”又刺激到池晋的神经,她从张大夫手中接过平息丸时,一身气势就像是要痛揍张大夫一顿一般。
池晋深吸口气,连忙往口中倒入一颗平息丸,脚步踉跄地逃出诊室。
门外传来砰得一声巨响,张大夫眼皮跳了跳,这家伙又砸烂他什么东西!
刮着冷风的夜里,池晋将整张脸都埋进院中的水缸中,脚边是碎裂的木桶。
寒冷彻骨的水将一股股涌起的热浪冲淡。
不知过了多久,池晋从水中抬起头,张开口急促地呼吸,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瘫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哈......哈......”太难受了!
池晋并非没有来过信期,但往日里自个熬熬就过去了,从未像方才那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小铃兰的滋味,后脖颈的腺体突突地跳了两下。
打住!
不能想!
小铃兰岂是你可以肖想的!
池晋努力甩去脑海中不断绽放的小铃兰,越想越难受!
又不能标记!
她像一条快被太阳晒干的鱼在沙滩上不断摆动。
好在平息丸逐渐发挥作用,池晋体内的冲动被压制住一些。
她混沌的脑子找回些许理智,扭转过头,望着紧闭的木门,从缝隙中逃逸的铃兰味越来越淡。
看来张大夫控制住了秦愿的信香爆发。
池晋心中又烦又燥,恨不得起身把门推开。
在她蠢蠢欲动之际,张大夫的声音传出:“池二女郎,进来吧!”
池晋一个腾跃起身,三两步推开了门。
张大夫坐在竹榻边把脉,回首看她的表情颇为无语。
这人是贴门上了,这么快?
需要这么防备老夫吗?
“怎么样?我娘子还好吗?”池晋没注意到张大夫的无语,急切问道。
“情绪大起大落,以至心气不顺。”张大夫捻起秦愿头上的银针,在烛火下淬红后放入药箱,“加之夜晚邪风入体,她本就有先天体虚之症,相互交织下提前引发了信期。”
池晋越听脸色越苍白,都是她的错!
都怪她拉着秦愿在外面吹了半夜的冷风。
都怪她思虑不周,让秦愿大悲大怒。
若是秦愿能好起来,便是和离也......
池晋几乎要哭出来。
张大夫看着池晋摇摇欲坠的身形,啧了一声,“情况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
他叹了口气,与这些家属沟通真难!
“简单说就是风寒碰上信期爆发了。老夫已经为她施针压下了信期,接下来按方子治疗风寒,调理体虚就能痊愈。”张大夫说得更通俗了一些。
池晋沉入河底的心又捞起来一些。
大夫,您说话不要大喘气啊!
她忙道:“那您快开方子吧。”
张大夫点了点头,起身到一边写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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