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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大人明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小的、小的只是见不得...”
“只是不忍英雄曝尸罢了。”姜戈轻声接话,目光柔和下来。
室内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谁能想到这个小狱卒还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郑和深吸一口气,向众人仔细讲述岳飞的事迹。他说到“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时,声音不禁哽咽;提及“靖康耻,犹未雪”时,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尉迟敬德张着嘴,秦叔宝默默在胸前抱拳,甲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霍去病按着刀柄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诸葛亮缓缓起身,羽扇贴在胸前,对着这个卑微的狱卒深深一揖。
英雄是人人都敬佩的,而敢于在腥风血雨中为英雄收尸的人,也同样值得敬重。
隗顺慌得手足无措,差点打翻旁边的灯台。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偷偷埋了岳将军后,竟会在异乡,被一群青史留名的人物这般礼遇,这些可都是他在茶馆说书人口中才能听到的名字啊!
“小的、小的该去上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逃也似地往门外退去,粗糙的手掌在门框上擦出一道汗渍。
隗顺匆匆行礼退下,他穿过庭院时,微风卷着落叶追着他的脚步,枯黄的叶片粘在他打着补丁的裤腿上。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夜晚,背上沉甸甸的遗体冻得他脊背发僵...
但他步履不停。
“百姓心中自有公道。”诸葛亮忽然开口,“是非功过本就在世人心中。”
周瑜心中也彻底释然了,忽然接话道:“就像那狱卒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却知...该让好人入土为安。”
诸葛亮和周瑜相视一笑。
檐角的鸟雀恰在此时鸣叫,清脆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在松阳县,只有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往昔的烽火连天、刀光剑影,如今都化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在他们的时代,周瑜和诸葛亮有着各自的立场,东吴与蜀汉的利益如同天堑,政治立场高于一切。
但到了松阳县......
周瑜伸手为诸葛亮斟了一杯新茶,茶汤清亮,两人的面容倒影着,从没有过如此近的距离。
或许,他们终于可以做一回普通的"同事"了。
不能再耽误了。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去上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干,除了诸葛亮,他要接的是许县丞的工作,可是姜戈转了一圈儿根本没见许县丞的人影。
连许县丞的房间也去了。
房门大开,屋内东西所剩不多。
姜戈这下子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伸手抚过光洁的案面,指尖沾了一层薄灰。许县丞要请辞的事,她刚来松阳县的时候就知道,这位老县丞不止一次说过要回乡养老。
但这次怎么会如此突然?
连声招呼都不打?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武大步跑来,腰间佩刀与甲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人!”王武抱拳行礼,黝黑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许县丞要走,就在门口等着呢。他......”王武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他穿着常服,背着行囊,还雇了辆车。”
姜戈快步向县衙大门走去。
县衙门外,晨雾未散,许县丞扶着车辕微微喘息,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瘦削的脸颊上。他年事已高,收拾行囊已耗费大半力气,更遑论亲自赶车。可囊中羞涩,雇得起驴车,却雇不起车夫——这些年,他的俸禄大多寄回家乡,供养族中子弟读书,自己反倒没留下多少积蓄。
姜戈远远望见许县丞倚在车旁歇息,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双手奉上:“许公,此去路途遥远,这些盘缠还请收下。”
这都是土匪的钱。
许县丞一怔,连忙推辞:“使不得!老夫岂能......”
姜戈不由分说将锦囊塞进他手中,又转头对身旁差役道:“去寻个稳妥的车夫来,务必送许公平安归乡。”
许县丞握着锦囊,指腹触及内里金锭的棱角,心中震动。他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在姜戈脸上略一停留,随即垂下眼帘缓缓道:“姜大人厚赐,老夫......受之有愧。”
姜戈笑道:“许公在松阳县那么久为官清正,造福一方,这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许县丞沉默片刻,忽而抬头,目光如古井般幽深:“子曾经曰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老夫惭愧,竟要受此厚赠。”
不是封口费吧?
姜戈眸光微闪:“许公言重了。诸葛先生刚到任,还望您多加指点,别急着回乡,再待些日子。”
此时差役已领着个精壮车夫过来。许县丞看着车夫接过缰绳。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在姜戈脸上略一停留,随即垂下眼帘,缓缓道:“老夫年迈,不堪政务劳顿,不如早日归乡。”
姜戈笑道:“许公何必自谦?您在松阳县多年,政绩斐然,如今新县丞刚到,正需您指点一二。”
没有政绩但是也没有什么案子,也是本事。
许县丞沉默片刻,忽而抬头,目光如古井般幽深,缓缓道:“子曾经曰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夫既已请辞,便不该再插手县衙之事。”
三番两次的拒绝。
姜戈眸光微闪,笑意不减:“许公高义,只是诸葛先生初来乍到,若有疑难,还望您不吝赐教。”
许县丞轻轻摇头,低声道:“姜大人胸怀大志,老夫不过一介书生,岂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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