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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越琢磨越不清楚了,心里一阵后怕。
牵扯上冯总,他一点也不着急,这家里也该为那个拎不清的混蛋儿子付出代价了,可扯上李亦雯,祝千行是一万个不愿意。
师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香菇,公事公办,没什么说不清的。但这种事情,要是真扯上了,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
那些人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他有个考上选调派驻乡下的同学,因为村里有人举报他偷农家肥,还被领导压着,迟迟没有调回来。
祝千行怕自己影响了师姐。
这么着胆战心惊地想,祝千行脑子清明了许多,渐渐的,那团乱麻一样的事情里浮现出思路来。
既然举报他会连累师姐,那也会连累冯总。
单位现在正是大换水的时候,冯总憋着劲儿要往上爬,要是被人扯上什么偷农家肥的可笑罪名,也就有了拖着的理由。
祝千行有点想吐,为农家肥,也为他脑子里的那团血淋淋。
他以为自己身边有朋友有家人,就像那个在广东的山村里推开门的清晨,守望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就觉得人生足够了。
但他刚把妈妈重新拉入家人的行列,立刻就有一位朋友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何向辜走了。
李青也走了。
他所守望的那些东西真的存在吗?
在狂风暴雨里仍然能猛蹬着三轮车上山的祝千行,披荆斩棘无所不能的祝千行,这一刻,终于觉得自己无助了。
怎么就没有人认死理儿似地非要认定他呢,打不走赶不走地非要选择他这个人呢?
何向辜为什么一赶就走呢?
祝千行终于听清了心里那个声音。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即便不愿意承认,他的潜意识里仍然是在渴望哑巴能像从前那样发疯、反驳、冒犯他。
他是个穷困潦倒的乞丐,风雪夜里绝望地坐在万家灯火的边缘,哪怕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什么也别留下,依然寄希望于有人路过他的时候能丢下一枚硬币。
虚无的硬币在破碗里摇晃翻转,缓缓落下,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他想让何向辜留下。
……
“去他大爷的!”
祝由争拍桌而起,手边的茶杯不小心震落,碎了一地,心疼得肝儿颤。
那还是祝千行出差的时候在乡间集市买给他的,五块钱,买了一个粗陶的茶杯和大海碗,祝由争每天都用它来喝茶。
年过六旬的他已经彻底被怒火点燃了。
他的两个行得正坐的端的徒弟,就这么着,为了别人的一点政治斗争都被拉下水,半死不活地拖着?
祝由争攥着拳头,呼吸急促,面色青紫。
他一辈子不争不抢的,连劳动模范都能让出去,也就这么点儿为单位发光发热、师徒传承的愿望,最后还是因为别人的腌臜事情要被扯上。
一团浊气闷在胸口里,祝由争像嘴里被塞了棉花呼吸不过来,四肢也沉得要命,眼前一黑,在哑巴担忧的眼神里直直地向后倒去。
何向辜大步上前把人接在怀里冲出门外,对着门拍拍打打,终于引来了注意,涌过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把老主任抬到了救护车上。
人群散去,他站在设计院的门口,眼前是繁华的车流。
他点开了手机,翻到六月二十五日的一条信息。
“何同学好,我们是寻州日报的记者,恭喜你取得了高考第一名的好成绩,请问你方便接受专访吗?”
高考成绩在6月底的时候已经出来了,不出所料的,他拿到了一个足够惊艳所有人的分数。而这对何向辜来说,只不过是夏天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好事情。
所有人都在为祝千帆能上好大学而高兴,何向辜捏着这个成绩单把门路堵死,不许学校里的任何人打扰他的家人。
关于成绩的喜悦只洋溢在他们几个人的小家里,没人找上门。招生组、学校、记者……一切的事情何向辜自己处理得很好。
他不想让这个世界来打扰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妈妈,也不想在人前将自己和哥哥的情谊归咎于兄弟亲情,所以谢绝了所有人的采访。
但他现在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告诉世界祝千行有多好的机会。
……
寻州日报的动作很快,何向辜前脚回完消息,后脚采访车就到了。
不光如此,一起到来的还有寻州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这个在绝境里逆风翻盘取得傲人成绩的少年,接受了他们的联合采访。
当天晚上,在寻州一台民生节目的演播室里,何向辜穿着干净的衬衫穿着坐在聚光灯下——那是被十五岁的他泼上咖啡的那一件——看着无数以他为中心的灯光和摄像头,捏紧了手里的稿子。
“别紧张。”
直播节目的主持人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节目开始之前最后的时间里他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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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引着他往对面看,不远处侧对着何向辜的位置,站着一个戴着麦正全身心在关注他的工作人员,她的声音坚定温柔:“手语老师也准备好了,你放心,你所说的所有内容,她都会准确地翻译给大家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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