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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楚明也说不清自己在笑什麽,只是感嘆人真是奇怪的物种,隔着点什麽,就能变一个人似的。“你有过伪装成你爸妈的时候吗?”
“没有,”江淮咬着杯沿,微松了些说:“我只当我自己。”
“?”楚明不得不提出反驳:“比如回执单这种东西,家长签字你没模仿过?”
“不模仿,”江淮说,“问就是同名同姓。”
楚明:“……”
他想了想画面,小江淮还用铅笔的时候在家长签字那栏写江淮,不禁觉得还挺……可爱的。
他没忍住又笑了笑。
江淮克制着没把水一口喝光,留了些给他:“你又笑什麽?”
楚明说:“笑你。”
好吧,现在楚明成功把第一个问题避开了,江淮也懒得再问一遍,把玻璃杯递到他嘴边,见他垂下头来喝时说:“你笑起来确实好看。”
楚明托着他的手腕往上抬了些,两口含走所有的水:“……嗯?”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完全认可我妈的话。”江淮说。
楚明:“……”
他都不敢想吴珊养江淮这些年得多乱七八糟,估计就跟太后压制小皇帝似的,偏偏小皇帝硬气,都能光明正大派人来烧了听政用的垂帘那种。
短暂喝水休息的时候江淮看了眼手机。
四十多分钟前,【我俏丽吗】群裏,江淮贱兮兮地把自己正做的这套题甩进群聊裏,所谓有难同当,并附了句:
【狗】十题九考,期末题,爱做不做。
几乎是消息发出的同时,底下就一群拥护者放炮放烟花,“做做做”跟兵似的开始列阵。
这会儿却跟吃完饲料胀地嗝屁了的死鱼一样,良久才有人回。
【阿越】wc,江哥!你知道我做这套题死了多少脑细胞吗?
【阿越】比我tm射一次死的子孙还多!
群聊裏鸦雀无声,连江淮都罕见地沉默了半秒。
楚明凑到他身后,从容地投去一瞥,又默默地移向江淮标记颇多的试卷。
【吹我犯规者亡】我刚想说越哥用英文说脏话开始变文明了,结果是黄脑子接替了脏脑子。
【小狼狗】小心等会群被封了。
【吹我犯规者亡】有伤风化,建议撤回。
【三分神】有伤风化,建议撤回。
……
江淮转了圈笔,微微后撤,瞥了眼楚明,用笔尾巴轻轻戳了下他的脸颊,见凹进去个小窝,小声地说了句:“你是不是脸红了?”
“没,”楚明两指捏住他的笔:“只是觉得话有点糙。”
江淮笑了笑,把笔抽回:“是糙,来陪我做题清心。”
“嗯,”楚明滑下来坐到他旁边。
-
事实证明,期末考试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整个高二楼层下课期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教室裏像安了磁铁,但凡是个学生出来前都得对抗挣扎两秒。
跑操也暂时作罢,空出来的时间用于文科班学生背书、理科班学生做题,学习氛围史无前例的浓厚。
……几天的复习时间飞逝而过,期末考试按照高考时间进行,才放完一天就开始寒假补课,哀声连天。
怀着对出成绩的复杂之情,全班同学像信徒望着神明一般,眨眼不错地盯着刘明宇手执成绩单站上讲台。
班级秩序从未如此良好过。
“呃……”刘明宇卡壳了,拿着成绩单进行投屏,把黑板拉开时说:“自己看吧。”
江淮随意往讲台扫了一眼,鉴于屏幕大小只能看到总分班排年排市排,成绩比他预料中要好一些,他偏头,在一声声倒吸凉气中轻声问了句:“下午你家长来吗?”
“不来,”楚明淡淡收回视线,说完补充了句:“他们挺忙。”
……原来还健在。江淮松了口气:“哦。”
楚明看了他一眼:“怎麽?”
“没,”江淮指尖勾转着笔,“赵逵逵说一般家长会的时候自由活动,他问我们要不要打羽毛球。”
“可以打,”楚明说。
江淮点了点头:“嗯,好。”
八中初高中部各占两栋楼,这个时间点除去毕业级,只剩其余年级重点班还在补课。
人少了大半,似乎抢饭都不再是固定项目。
“下午你们先去占场子,”赵逵逵边吃边说:“我得去负责给家长们带路,还要端茶倒水安排位置什麽的,估计得晚半小时才下来。”
“嗯,”江淮说:“球拍去借还是?”
“棉棉和喇叭哥各有一副,”赵逵逵眼睛亮了些:“你们可以先玩不下场双打。”
“好,”江淮碰着汤碗喝了点,想起什麽,他朝赵逵逵勾了下手。
赵逵逵立马把耳朵凑过来。
楚明余光瞥见他们动作,起身去窗口处拿了个汤勺。
见他们恢复原本的坐姿,他才慢慢走回来,搅了搅已经偏凉的汤。
在期待和紧张裏挣扎着上完三节课,已经有家长等在教室外走廊,时不时跳起来从窗玻璃往裏探头,给上课的卫疏都吓了一跳,连忙说:“哎,你们什麽时候才能有这麽高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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