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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说啊,这温娘子也是个心软立不起来的,为了一个小丫头耗尽家财,又不是能传承香火的儿子,值得吗?
沈令月眉头紧锁。
或许这是济善堂权衡利弊后做出的“理智”选择,但感情上她却无法接受。
难道生病的,天生残缺的孩子,就不配活下去吗?
她在福利院生活的那几年,见到了太多因为疾病或身体残缺而被遗弃的孩子,可院长和保育员们都没有嫌弃他们,依旧给于了最大的耐心和关怀,抚养他们长大。
如果按照这个管事的理论,岂不是要把那些孩子都丢出去自生自灭,然后把省下来的钱“用给更需要的人”?
可谁能保证,这个判定的“标准”永远不会变,自己将来不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呢?
沈令月冷冷看着管事,语气带上几分凉意:“你最好祈祷自己活到七老八十都无病无灾,嘎嘣一下死了才好。否则等你瘫在床上动弹不得那天,也会被这样毫不留情地丢出去吧?”
管事怔住了一下,脸色慢慢涨红,有点不服气,又不敢反驳,笼在袖中的拳头攥紧。
沈令月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温娘子面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穿得这么单薄,若是冻病了,孩子就更没人照顾了。”
沈令月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银元宝,不由分说塞到温娘子手里,“拿着,给自己买身厚衣裳,再去给孩子看病抓药。”
沈元嘉和燕宜也慷慨解囊,最后凑出几十两银子,一股脑地塞给她。
温娘子从沈令月走过来时就已经呆住了,完全没想到这几位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贵妇人会如此善心,捧着钱袋感动得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她其实很年轻,穷人家嫁女儿嫁的早,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可丈夫和女儿的病拖垮了她,瞧着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沈令月抬手替她别了下额前的碎发,“再坚持坚持,日子会好起来的。”
温娘子握紧沉甸甸的钱袋,仿佛里面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努力扯起嘴角,“真的……会好吗?”
她娘家和婆家两边都不肯伸手帮忙。婆家骂她克夫克子,是个丧门星。
娘家则劝她把女儿往山里一丢,听天由命得了,趁着现在还年轻,撇下断腿的丈夫,赶紧再嫁个好人家才是正道。
可丫丫是她的骨肉啊,她还那么小,那么乖,笑起来甜甜的,软乎乎地叫她娘亲,她怎么忍心?
燕宜走上前,目光温柔,“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温娘子抱着女儿,感激万分地对她们磕了个头,转身离开了。
管事望着温娘子远去的背影,脚步仿佛都轻快了几分,嘴角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背着这么重的拖累,她还能坚持多久?
他又看向沈令月,带了几分皮笑肉不笑:“沈夫人真是慈悲心肠,就是不知道您这般漫天撒钱出去,又能救了几个人呢?”
沈令月瞪他一眼,认真道:“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不像你,也不像你家主子,救人还要挑三拣四。”
……
“气死我了,什么玩意儿啊!”
回侯府的马车上,沈令月还犹自愤愤不平。
她恶狠狠地对燕宜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安王肯定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善心!”
佛祖还讲普度众生呢,没听说众生也要挑三拣四啊。
“好了,不生气了,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燕宜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拍着沈令月的后背。
她知道小月亮是联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所以有点应激了。
她在福利院生活的那几年,一定见到了很多同龄孩童不曾感受过的人情冷暖,所以一有机会,总想着尽可能去回报更多的人。
大学里参加救助流浪动物的社团,假期去做社区志愿者,上门慰问孤寡老人……如今来到这个大邺,手里有了更多可支配的银钱,就想帮到更多的人。
她半开玩笑地哄着沈令月:“看来以后我和婆婆管家要更用心了,努力让侯府名下的产业多多赚钱,不然都不够你当散财童子的。”
沈令月搂住她的腰腻歪,“嘿嘿,燕燕就是我的钱袋子,我的大管家!”
外面秋风吹得萧瑟,车帘被掀开一道缝,一片火红的枫叶飘进来,落在她的裙角。
燕宜忽然想起,“对了,你刚才说的桑夫人,是怎么回事?她身上难道还有故事?”
沈令月一拍脑袋,“差点把这茬忘了,都怪那个破管事……”
她坐直身子,清清嗓子,把自己想起来的剧情一股脑倒出来。
“桑夫人是被东乡侯府骗了!”
“那个尤世子明明另有所爱,又想贪图桑氏女的名声,把桑夫人娶进门后就诈死离府,在外面和他的真爱甜甜蜜蜜过了一辈子,留桑夫人在东乡侯府操持中馈,给他们一家子当牛做马!”
“还有她那个所谓的过继来的嗣子,其实就是尤世子和真爱生的儿子。他们知道桑夫人博学渊识,桑家文风鼎盛,她还有个国子监祭酒的老爹,所以让她替自己养儿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燕宜听得一愣一愣,眼睛越来越大,“这也,太无耻了吧。”
这是要把桑夫人连带整个桑家,敲骨吸髓地吃干抹净啊。
沈令月磨牙,“如果我没记错,桑夫人那个嗣子叫尤凤年的,确实‘有出息’,从小是桑夫人手把手教他读书认字,科举一路过关斩将,连中三元,二十五岁高中状元,风光极了。”
燕宜不由坐直身子,“连中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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