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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言讫,他向门外走去,临走时不忘深深地看了顾清嘉一眼。
顾清嘉蹙眉,回眸瞥见他走远,转身向裴玄衍走去,轻声道:“师父不必理会他的话,他这个人向来如此,要疯不疯的。”
裴玄衍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
他眼睫轻垂,眸底神色莫辨。
半晌后,他低声道:“回书房吧。”
……
书房内,两枝红海棠斜插在矮桌上的花瓶里,艳红如血。
顾清嘉跪坐在裴玄衍对面,抄写《道德经》。
与那次在寮房中主动表现不同,这一次是师父要求的。
她抄完一遍,只听见清冽的嗓音自对面传来。
“欲如水,不遏则自溺。你可明白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的道理?”
她将笔搁下,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有这一番训示,但仍恭敬地回道:“回师父,我虽明白其中道理,却难以身体力行。”
她放不下欲望,放不下野心,并以此为傲。
裴玄衍默了默,道:“倘若这是为师对你的要求呢?”
顾清嘉微微一怔,俄而低声道:“弟子恕难从命。”
她在其他任何事上都能演,唯独热衷权势之心绝不改易、不屑伪装,最大的靠山开口也别想左右她。
她演都不演了。
周遭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裴玄衍视线掠过她的脖颈,星星点点的红痕被衣领遮掩着,若隐若现。
他眸光微微一暗。
究竟是谁把他亲成了这副模样?
他将他视作孩子,他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同身份见不得光的人做尽了风流旖旎之事。
他分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恨铁不成钢的愠怒,还是别的什么。
“请师父过目。”顾清嘉率先打破了寂静,微微垂首,将抄好的《道德经》递向裴玄衍。
她动作间,露出一小段线条优美的后颈。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就连后颈上也有些许雪中残红般的痕迹,像被人翻来覆去亲了个透。
裴玄衍眸光愈暗。
敛下思绪,他接过宣纸,还未收回视线,蓦地,一段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不顾弟子难耐的喘|息,将花瓶中的两枝红海棠尽数捣碎在她身体里。
到了最后,她甚至没了求饶的力气,只哭喘着流泪。】
裴玄衍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桌边的花瓶上,里头斜插着的海棠恰巧是两枝,恰巧是红色。
真的是……恰巧吗?
预言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近到那个被他欺负到流泪哭求的人伸手便能触碰,近到一切都发生在海棠未谢之前。
他闭了闭眼,他不可能对徒儿做那种事,他不是断袖,更非禽兽。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思隐隐向别处游移。
他的徒儿并非他想的那般一派天真……
所以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师父?”顾清嘉轻声唤道,师父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裴玄衍睁开眼,晦暗眸光落在她身上,素来沉静如渊的眸底涌动着令人心悸的暗流。
顷刻,他收敛目光,将书写着《道德经》的宣纸紧攥于手中。
欲如水,不遏则自溺。
他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你且回去吧。”
顾清嘉轻声道:“师父,今日不学画了吗?”
师父对课业的安排向来一以贯之,怎么今日突然……
她思索间,裴玄衍的声音再度响起,眸光紧敛,嘴角平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今日到此为止,你且回吧。”
心道师父恐怕另有要事,顾清嘉恭声道:“师父,弟子改日再来拜访。”
随即行礼拜别。
裴玄衍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攥着宣纸的手缓缓垂落。
一室寂静,纸页无风自动。
……
入夜,大雨倾盆,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雨打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顾清嘉躺在榻上复盘今日的事,顾景和发癫在她意料之中,倒是师父的态度有些奇怪,让她摸不着头脑。
罢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睡觉要紧。
她将诸事抛于脑后,就着雨声沉入梦乡。
睡梦中,她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贴住她,冰冷而有力、带着若有似无的潮气,沿着她的腰腹缓缓缠绕而上。
是那条蛇又来了吗?
冰凉潮润的舌尖触碰到她的脖颈,舔舐而过,她身形轻颤了一下,下一瞬,脖颈上传来细密而酥麻的刺痛。
它怎么又咬她,这蛇简直坏得不得了。
她努力挣扎,却被它缠得动弹不得,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轻喘了一声,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道:“你这条坏蛇,我劝你……呃啊……识相点儿,赶紧放开我,不然我把你抓起来煲汤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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