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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袅袅升腾。
片刻后,韩古稀看向曲河,目光平静无波:「此事,你怎麽看?」
曲河早已在心中反覆思量过,沉吟了半晌,组织语言道:「回师父,按照弟子这段时日的观察和预估,陈庆师弟性子沉稳,内敛谨慎,绝非冲动鲁莽之人,他既然敢在此刻发起挑战,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有他自己的思量和依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他是在黑水渊狱值守期间另有际遇,或是枪法丶炼体之上有了我们尚未完全知晓的突破。」
「但……若说陈师弟此刻便有十足把握战胜卢辰铭,弟子……弟子确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异想天开。」
这是基于常理的判断,也是宗门内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卢辰铭在罡劲圆满浸淫近八年,九霄真罡之精纯深厚,刀法之老辣凶悍,乃是历经无数次实战打磨而成。
其根基之稳固,在罡劲境内堪称顶尖。
陈庆天赋异禀,潜力巨大。
可如今……终究是修行时日尚短,底蕴积累恐怕还是差了些火候。
「嗯。」
韩古稀听完曲河的分析,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自我真武一脉势微以来,已许久未有弟子敢主动挑战真传席位了,此战,无论胜负,都能壮我真武一脉之声威,让宗门上下看到,我真武一脉并非一潭死水,仍有锐意进取之后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对于沉寂已久的真武一脉而言,需要的不仅仅是最终的成功,更是这种敢于亮剑丶敢于争锋的精神气概。
陈庆此举,无疑给暮气沉沉的真武一脉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此次挑战,你需亲自到场。」韩古稀看向曲河。
曲河立刻躬身应道:「是,师父。弟子明白。」
他自然清楚韩古稀的深意。
真传弟子之间的挑战,虽受门规保护,严禁故意伤残同门,但拳脚无眼,罡劲碰撞凶险万分,「意外」总是难免。
尤其是涉及到两脉之间的微妙局势,九霄一脉那边,难保不会有人暗中授意,让卢辰铭在合理的范围内下重手。
卢辰铭本人或许顾忌门规和影响,不敢明目张胆下死手,但在激烈交锋中,失手重创对手,只要不过分,宗门往往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他这位真武一脉大师兄,真传弟子排名第六的高手亲自坐镇,便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至少能确保卢辰铭不敢太过分,能在关键时刻,必要时出手干预,保住陈庆的根基不失。
这既是脉主对门下杰出弟子的爱护,也是真武一脉对未来希望的保全。
「此战不论胜败,对于我真武一脉,都意义非凡。」
韩古稀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双眼。
「弟子告退。」
曲河再次行礼,悄然退出了静室。
关上静室的门,曲河站在真武殿后殿的廊下,远眺着云雾缭绕的群山,心中思绪翻腾。
「陈师弟……希望你的依仗,足够坚实。」
曲河低声自语,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担忧。
陈庆悍然挑战卢辰铭的消息,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涛,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天宝上宗。
其引发的震动,远超他此前闯过天宝塔三十一层。
毕竟,闯塔只是潜力的证明,而挑战真传,则是真刀真枪的地位之争,关乎资源丶权势与未来的格局。
消息先是在胥王山百派天才中炸开,随即如野火般蔓延。
每一次真传候补向在位真传发起挑战,都是宗门内备受瞩目的大事。
然而,与之前孟倩雪丶贺霜挑战时引发的广泛热议与期待不同,陈庆此番挑战,虽引来了无数目光,但其中夹杂的,多是质疑与惋惜。
卢辰铭近八年来稳坐第十真传之位,接连挫败强敌,其「罡劲无敌」的声威太过强盛,早已深入人心,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所有真传候补面前,令人望而生畏。
「陈庆师兄……太冲动了啊!」
有胥王山的弟子扼腕叹息,「他如此年轻,潜力无穷,何不再沉淀几年?待修为臻至圆满,甚至窥得真元门槛,届时挑战,把握岂非大上许多?」
「是啊,卢师兄的实力深不可测,贺霜师姐三道真罡融合,底蕴何等深厚,也不过支撑了百招,陈师兄虽强,但修行时日尚短,恐怕……」另一人摇头附和,未尽之语中充满了不看好。
各脉弟子聚集之处,类似的议论比比皆是。
「真武一脉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好不容易出了个像样的苗子,就这麽急着推出来送死?」有九霄一脉的弟子语带讥讽,显然对卢师兄有着绝对的信心。
「可惜了,若再给他一些时间倒是有机会成为真传弟子。现在嘛,不过是徒增一场败绩,打击自身心气罢了。」就连一些中立的弟子也纷纷摇头,认为陈庆此举实属不智。
真传候补的小圈子里,气氛则更为微妙。
万尚义听闻后,只是淡淡一笑,对钱宝乐道:「勇气可嘉,却非智者所为,看来年轻人终究是耐不住寂寞。」
钱宝乐晃着摺扇:「或许他另有倚仗?不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些许奇遇或底牌,恐怕也难以扭转乾坤。」
伍安仁在自己院中练剑,听到消息后,剑势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知挑战卢辰铭的难度,自问毫无把握,陈庆的果断,让他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也有一丝不解。
孟倩雪轻叹一声,她亲身经历过那种无力感,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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