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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诶!多谢村长了,进来喝口茶吧。”虽是舍不得小儿子,褚大两口子还是收拾了情绪,热情的喊村长进屋坐。
谁知村长摆摆手,道:“茶就不喝了,咱村去了上百个人,好些孩子都让把钱捎给家裏呢,我得挨家挨户送上门,你在这个簿子上摁个手印就成,我得赶着去下一家。”
“诶!好!”褚大伸出手,大拇指在赤红的印泥上蘸了红泥,然后在登记簿上褚小山名字后头摁了个红印子。
榛子村离镇上最近,是个人口足有四千多人的大村,除了村长,还有三个裏长,其中两个带着青壮年们上军营报道了,村长和另一个裏长挨家挨户发钱,忙到天黑才堪堪到家。
他家人口多,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又生孙子,大的两个也都满了十六了,按理说家裏得去两个人。
谁知两个大孙子和两个小儿子都争着想去参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让谁去了。
他那老婆子气得直哭,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三个儿媳也跟着劝,参军又不是上镇裏做工,那是拿脑袋別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可几个儿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想学着褚大家的小山,半夜偷跑,好是被半夜裏揪心得睡不着,起来喝水的老婆子逮住了。
最后过年时才成亲的三儿子被媳妇好言好语的劝住了,只小儿子和两个孙儿去。
因多了一个人,差点被退回来一个,村长气得肝疼,还得好声好气同负责登记的衙役说和,才遂了三个孩子的心愿。
与褚大家不一样的是,他家子孙因是超额响应征兵,后头发下来的除了头一个月的饷银,还多给了一两银子算作奖励。
除此之外,担心上战场死伤太多,像他们这样家裏出了两口人的,都被分在了两个军营裏,大孙子去了林将军部下,准备着南下攻打兖州。
小儿子和小孙子则去了杜将军麾下,留在渔湖做了守军,每日除了训练,便是去帮着劳役们修城墙。
因有兵士们帮着修城墙,便用不上那麽多劳工了,被遣散回来的劳工还有些不情愿。
虽是服劳役,可与別处不同的是,他们是有工钱的,每日还包一顿午饭,这样的活计平日裏上哪找去啊?
——
四月初六,田间地头耕作的农人当中少了一些青壮年,但如今人们不再缺衣少食,身子骨养壮了些,即便有的家裏少一两口人,也还应付得过来。
褚大将手裏的棉花秧苗栽进地裏,正准备走到地边上喝口水,起身便看到远处浩浩荡荡行来一队人马。
他家的地挨着官道,这条路是通往边城的,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整齐划一的军队变为纵队,沿着官道行进,其上笙旗飘扬,褚大跟着小儿子学的几个大字裏,就有那上面的字,是穆守疆将军的穆。
兵士们被耳提面命的叮嘱过,赶路时绝不许踩坏路边田地裏一棵庄稼,否则军法处置,训练有素的军队走在官道中间,没人跨出路沿半步。
“我的娘诶,这回比上次穆将军带人来支援的时候人还要多,怕是得有两万人了吧?”褚大喃喃道。
“我看不止!”旁边地裏也有人在劳作,同褚大搭话,“上次我数过,一万人跑了一刻钟功夫就过完了,这次都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起码得有这个数。”
那老农年岁不小,伸出三个带着褶皱的粗糙指头,神秘兮兮道。
“三万?这麽多?”褚大山惊讶道,“我听村长家的刘大哥说,边军一共也就二十万,这一下子走了三万,边境能受得住麽?”
“你以为十七万人少呢,小孩子不懂!你来渔湖好几年了吧,可听说过边城被破过?”老农侃侃而谈。
褚大山二十几的人了,被说成是无知小儿也不恼,笑嘻嘻的同老农搭话,要他给自己讲讲边城的事。
前几年边城修建军属宅院时,老农也去了,回来后时不时拿当初的见闻同人吹嘘。
那北境数千裏防线被边军将士守得死死的,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一只苍蝇,都別想从北荒飞到边城来。
往前十年的时候,便是离幽州很远的故乡,偶尔也能听说鞑靼又偷袭进来,劫掠了哪裏哪裏,哪个村子又被屠村了这样的传言。
可自从穆将军认识了他们镇长,边军吃饱穿暖,手裏的兵器更新换代,再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他在边城待了大半年,从没听说过鞑靼入侵的消息,如今的边城一片祥和,那裏的百姓再没过过那般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在防卫这般严谨的情况下,边军还能分出一部分人来耕种补充军需,如今调走这三万人,也不过是少了些人种地而已。
“你怎麽知道的,你去做工难道还能出去瞎逛不成。”褚大媳妇不高兴老农斥自家孩子,拉着脸表示不信。
“嘿,你以为在那裏做工的只我们这些渔湖人啊?还有边城本地人呢,他们同我讲的。”
“吹吧你就。”
“得,爱信不信,我懒得同你多说。”连着被反驳几次,老农也不同他们搭话了,埋头干起活来。
那浩浩荡荡的军队也慢慢走过了这片土地,往南面的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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