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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堪称歪理。
反复咀嚼几句,程慎之心中猛然腾起一股郁气,虽是几度压制,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叹道:
“虽有周世宗毁佛铸钱在先,可若仅凭于此就草草断言,世宗之治“暴虐无道”,使“民生凋敝”,岂非因噎废食?”
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漆黑眼眸中尽是无奈。
“世宗虽不德,却减免赋税,整顿官吏,救民于水火。为君者心怀百姓,志于仁善,岂能以一事而掩大德!”1
程慎之自认人微言轻,不过喃喃自语,却字字撞入正恼火着的章师傅耳中。
章师傅听得愣神,手中朱笔一落,一滴朱砂落在课业上,正好污红其中一个“暴”字。他回过神来,忙道:
“好!说得好哇!”
章师傅全名章承景,两朝帝师,曾任礼部尚书。他一生克己奉公,德高望重。如今年近古稀,无心功名利禄,后来自请推去朝中官职,进尚书房掌教育启蒙一事。
章师傅授课素以严师著称,连当今皇帝都得他开悟,得敬他三分,先帝更是以御笔亲题“经师人师”,足见其地位尊崇。
诸多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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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竹马登基前我连夜死遁了》 2、剑拔弩张(第2/2页)
宗,他最喜“为政以德”,常言君王当以德载舟。今早批阅众皇子课业,见多数策论言论平平,更有甚者毫无恤民之心,正觉失望至极。
而程慎之这话虽轻,却如拨云见日,话音未落,就让章承景眼中精光乍现。
章承景竭力回想这少年的身份,一时却只忆起他单薄却挺拔的身影。
程慎之总在清晨磬响前悄无声息入座,课业结束后黯然离开。既不像太子一行人高谈阔论,也不似四皇子之流插科打诨,整日只知喧闹起哄。
章承景曾听收拾笔墨的小厮们闲聊,说程世子像御花园的深井,“得扔块石头进去,才听得到个响儿。”
如今想来,这话倒真切得很。
一篇写得比石头还硬的策论,终于将程世子这口深藏不露的井,激出了一声响。
尚书房窗外竹林青葱,微风吹过,传来林叶交错的沙沙声。
若非昨日课上一时兴起,临时布置策论,倒真让这腔不开气不出的小子明珠蒙尘了。
心情转好的章承景抚顺了胡子,放下朱笔笑呵呵道:
“你是安南王家的世子,程慎之?”
“是。”程慎之双手递上策论,“学生交迟了,还请师傅责罚。”
章承景拿过策论,垂眸一看,只见通篇字迹亭然若松,墨迹浑浊但酣畅淋漓。
他静心逐字读去,这篇策论引经据典,通篇无一句空谈,层层剖析之下言之有物。言及民生艰苦,字里行间更是心怀悲悯。
章承景激动拍案:“好一个''仁政非止减税,更在问疾苦''!”
章承景抬头看向程慎之,严肃道:“这篇策论当真出自你手?”
“学生不敢欺瞒。”程慎之俯身作揖。
窗外正是残阳。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缕阳光,沿着窗口直直照射进来,给程慎之的侧脸打出锋利的轮廓。
章承景深吸口气,上下打量程慎之一圈,忽地一顿。他手上的策论被阳光映得透亮,显出几分不真实的浮光来。
程慎之站在光影交错处,低垂的睫毛被光打出深邃的影。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一丝声音,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
章承景叹了口气,这世子小小年纪,在宫中孤身一人,能生存下去已是不易。然未出宫墙,身处困顿,竟还能心怀天下、体恤黎民,这般品行,实属难得。
好苗子有了,却是轻易培养不得。
可惜,可惜啊。
章承景抚了抚小胡子,暗自思量,正欲摇头,却听到程慎之突然开口:
“章师傅,这篇策论可以是某位皇子所写,可以是伺候笔墨的小厮所写,却不能是安南王世子程慎之所写。”
“您说,是吗?”他眼中流转着忐忑,声音却低沉而坚定。
章承景明白,不过几瞬间,程慎之已理清其中利害关系。在宫中藏不住拙,锋芒毕露,对这世子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程慎之自然也明白这道理。他的回答,正如眼前对御花园中这一幕般。
太子的心思,程慎之不是不知。
那日太子的策论虽有偏颇,但见解本无定论,原不至闹大于此。坏就坏在这事莫名在宫中传开,甚至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人人都道章师傅看重程世子而轻慢太子,流言纷纷,蜚语不断,以太子极重颜面的性子,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和那些传谣之人?
怕是早就心有不甘,伺机而动。
今日宫中大宴,人多事杂,众目睽睽之下“教训”一个南部来的落魄世子,再合适不过。事后最多被说成是小辈玩闹,并不会上纲上线惩罚。
若欺负的是别的皇亲国戚或许尚需顾忌,可程慎之呢?
他幼时进宫,明面上由太后亲自教养,可一旦安南王爷在南部有异动,第一个以血祭旗振奋士气的,就是这位所谓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世子殿下。
虽身份微妙,他的日常吃穿用度却仍由专人安排,明面上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程慎之每日卯时三刻起身,与皇子皇孙同去尚书房进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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