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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放肆!”嘉宣拍案,“先皇岂是你能妄论!”
空气瞬间凝固。
傅初雪闷咳几声,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话留三分点到为止,皇帝自有判断。
“陛下既知忠言逆耳利于行,亦知臣对您有用,那臣……又有何不敢?”傅初雪声音依旧轻,却带着不肯折断的韧性,“距皇宫三里的偏巷,有扮成狗的乞丐,百官却视若无睹。倘若这官场人人都世故,净说些阿谀奉承的话,那百姓还能靠谁?”
一人坐在高阶之上,一人跪在石阶之下。
诏乐殿穹顶高深,衬得殿中站的身影愈发渺小而孤直。
皇帝走下石阶,步步逼近,空气中传来沉重压迫几乎要压垮单薄的肩膀。
傅初雪一动不动,像一根折不断地青竹。
嘉宣走到面前,沉思片刻,笑出两枚梨涡,“怪不得沐川喜欢你。”
总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看来沐川平日没少受压迫。
皇帝比想象中聪明,不该做这么多年傀儡,可仔细想想,自己也在延北苟了好多年。
没上桌儿前都以为对方是草包,上桌后觉着……就是半斤对八两。
知道对方是何目的,就该一致对外,而不是互相阴阳。
傅初雪说:“朝堂群英荟萃,但恐有害群之马,四方祸乱,唯有中兴,稳住朝堂,才能保住陛下的江山。”
唐志远的信能传到延北,定是皇帝授意。
若皇帝想继续作傀儡,根本不会让他来长唐,更不会给他见面的机会。
皇帝用沐川逼他出仕,他用江山逼换地放权。
这番话定能说到皇帝心坎。
果不其然,嘉宣眸色微闪,“朝堂许久未进新人,是该动一动了。年后科考,就由卿来主持吧。”
施压时冷言相向,有求于人就改了称呼。
皇帝真是两面三刀。
科举可以主持,可自己豁出性命来长唐,是为了要足以扳倒奸佞的权。
“有《飞虹神录》在,百姓就算拼尽全力赶考,也当不了官。”傅初雪直言不讳道:“世间最无耻的事,就是用励志政策来愚弄底层受尽苦难的百姓。”
嘉宣声音又低了几分,“规矩是先祖定的,你敢质疑本朝政策,目无君主?”
“陛下。”傅初雪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借力打力,“先祖曾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私盐、风火参、铸币都是损害百姓的利益,倘若我们置之不理,与奸党有何差别?”
嘉宣神色淡淡,“原来沐川此番回都城变得激进是受你怂恿。”
傅初雪阐述事实,“龙封坡十万条人命,岂是臣能怂恿。”
良久,嘉宣冷笑一声,诡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格外磣人。
“你要权。”
傅初雪点头。
“所有人都不敢与朕这般说话,唯独你。”
傅初雪说:“可除臣之外的所有人,都给不了陛下想要的。”
嘉宣死死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恐惧,但傅初雪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好,很好。”嘉宣转身,淡淡道:“朕可以给你相位,也可以让你今日出不去诏乐殿。”
这是十足的震慑。
傅初雪倘若说不出自己的价值,今天八成会死在这。
“臣查到,田建义钱庄铸币的损耗,一成流入宫中。阉党有东厂,曹明诚势力遍布朝堂,动他们容易打草惊蛇。国师一没人、二没实权,所以可以先动乌盘。”
嘉宣轻笑,“这是沐川与你说的?”
傅初雪摇头,“我与他已经半年未传过书信了。”
冷汗已经淋透衣襟,腿有些站不住,剧烈的咳嗽似乎又要涌上来,被他强行压下,“沿途奔波,身体吃不消,能否容臣坐着说?”
嘉宣点头。
傅初雪坐到石阶,喘了口气,先捡好听的说,“臣就知道,陛下是明君,臣说重话都不挨罚,愿肝脑涂地。”
嘉宣被他气笑,在他身旁坐下,听着他扯。
“臣愿掏心掏肺地对陛下,可陛下都做了什么,也需与臣通个气。”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嘉宣坦言,“朕已离间曹潘,昨日扣了左平安。”
傅初雪想了想,说:“十五赏花灯,臣在百官前弹劾乌盘。若此举成功,则可破了奸佞的局;若此举失败,必会遭反噬。”
“沐川嘴笨,难成大事,臣愿以身入局。”
“事成之后,臣要入内阁。”
“好!”嘉宣应下。
莲花灯的香气让傅初雪倍感不适,猛咳两声,说:“还有一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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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要府邸。”
嘉宣挑眉,“沐府规格不比东川侯府差。”
言下之意,是想让他与沐川同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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