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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浔舟抿了抿唇没说话,但看神色,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姚知远觉得自己身为军师,有必要戳破主子不切实际的幻想,直言道,“属下不这么觉得。”
他倒觉得心动的另有其人。
百里浔舟斜眼睨他,“你又不是我,你当然觉不出什么。”
被送香包的是他,被追着跑的是他,被说信任的也是他,他就是这么觉得。
“……罢了。”姚知远很是见识过世子殿下的执拗,懒得与他掰扯,直接问道:“世子殿下又是如何想的?不打算与郡主和离了?”
那待回了云中郡,他可得去瓦舍一趟,重投赌局。
百里浔舟是如何想的呢?他在马车外站了半晌,也没想得太明白。
他只是想着,她待他的心意这般赤忱,他就算回应不了同样的心意,也应待她好一些。否则岂不是伤人?
“人心易变,她这心思说不定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时定还是要和离的。”
姚知远看着自家这位糊涂殿下,心下大叹,竟有人于风月一道上如此不开窍,不对,不是不开窍,而是开错了窍啊。
身为军师,他应责无旁贷地点醒殿下,但想到自己已说过多次,次次都被殿下驳了回来,便觉得还不如让他撞一撞南墙,撞得多了,说不定就开窍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才是一名好军师应当做的,遂道:“可殿下您如今这般举止,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若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说不得很快便凉了。要是另一头也跟着热起来,这担子怕是就要着了。”
被姚知远这么一说,百里浔舟愣了一下,才觉得自己近日举止好像是有不妥,他看姚知远地眼神清澈得像个太学生,“难得听你说了句有道理的。”
姚知远:“……”
好好好,平日里认真出谋划策的话都没道理,胡乱给他捣乱说的话就有道理了?
这军师真是没法当了。
百里浔舟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走开,但转身时脚底像被粘住了一般迈不开步子,终是背手敲了敲车驾,硬是冷着嗓音问道:“郡主可好了?”
里头传来封眠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好了,多谢世子关心。”
百里浔舟的手在手在车帘处悬了片刻,终是没有撩开来看一眼,放下手道:“既无事,那便准备出发吧。”
“殿下!”
他正要走开,便见不远处村长颠颠地跑了过来。他立时停了脚步,等在原地。
村长跑到近前,先向几人行过礼,才揣着手,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同两位殿下一起、一起回……”
他灰白的眉毛垂着,显然顶着一番压力,为了全村上下老弱妇孺的性命,他便是不要这张脸皮了,也得求着两位殿下相助。
否则过了这村,他当真不知去何处还能再碰上有权有势又有善心地话事人了。他们说不得便要被困在这山里一辈子。
“我们不进城也行的!只要能有条活路,让我们做牛做马都行!”
“您老人家不必如此。”马车车窗被推开,封眠苍白的小脸探了出来,她两只脚刚被裹好,不便下马车,便只能这般与人交谈了。
“世子殿下爱民如子,岂会对你们的苦处置之不理。只是不知,如你们这般遭了灾的村落还有多少?他们又都往何处去了”
村长面上刚带出一点喜意,听闻封眠问起其他遭难的百姓,心情难免又沉了下去,长叹口气道:“整个从黑水沟往东,半个白水县都遭了灾!”
“县令说粮食不够,管不了我们……”村长的声音沙哑疲惫,“有些乡亲熬不住,说南方富庶,粮食多,便往南方去了。我们、我们舍不得祖辈留下的根,日后还想着能回家去,就一路往西……”
“可这一路上的乡镇城池,没有一处肯放我们进……”
村长脸上道道皱纹便如同干涸土地上龟裂的缝隙,伴着他的诉说,更深了几许。
“但这也不能怨他们,咱们这儿良田本就不多,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谁不想先顾着自家的老小?”
村长浑浊的眼中泛起一层水光,却又很快被布满老茧的手背抹去。
“能遇着两位殿下,已是我们命好了!”
封眠看着村长佝偻的脊背,抬眼又望见远处树下倚靠在一处的村民们,他们瘦弱疲惫的身影嵌在暮色中,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韧。
她令人心下发酸,飞快眨去眼底浮起的泪意。
“赈济灾民,本就是朝廷应当做的。您老且安心,待此事上达天听,陛下定会拨款赈灾,助大家渡过此难关。”封眠给村长喂了一颗定心丸,村长顿时千恩万谢起来。
“郡主大恩,小老儿代全村人叩谢……”他说着便要跪下。
“哎,不必如此。”封眠抬手虚扶。
百里浔舟眼疾手快地顺势托住了村长的手,将他扶起来,“郡主为百姓解忧,不图你这一跪,免了吧。”
村长红着眼站好了,正打算去将好消息告诉村民们,便又听封眠问道:“你们先前劫下的那名富商,可知其身份?”
百里浔舟闻言挑了挑眉,他还当封眠心思柔软,早已将此事揭过了,没想到她竟再次提起。
村长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事都是我的主意!还请郡主和世子殿下,只责罚我一人吧!”
他说着又想跪下,急得封眠直接指挥百里浔舟:“世子快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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