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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挨到书房门,就闻到空气中那抹淡淡的锈味,混着暴雨的潮湿,有种形容不出的难闻。
纪嘉臻往前一步,终于看清书房中的景象,在看见闻秦升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后,发出生理性干呕。
她强压下不适感,颤声说:“闻斯聿,别打了……”
闻斯聿背对着她,充耳不闻,将闻秦升打晕厥后他就歇过一会儿了,现在算是第二轮,闻秦升还没清醒,但他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继续打下去,他会死的。”
这话让闻斯聿落拳的动作顿了一下,依旧背影对着她,“他早就该死了。”
“他该死但不该是你动手!”
又是一记拳头,比刚才更重更狠。
“他必须死在我手上。”
纪嘉臻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无助。
在明知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情况下还劝不住他,这就是无助。
她这时候才懂他出门前的那个吻的含义。
吻她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回去了。
她声音染上点哭腔,实在慌了,“闻斯聿,你这样跟他没有区别,这是在杀人,你犯不着为他搭上一辈子。”
每一个字他都听在耳中,但就是不停。道理他都懂,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可事情已经走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了,继续下去是在杀人,现在停下来,也是故意伤害,左右都没差,那就让闻秦升去死。
再次落下的拳头就是他的态度,也是给她的回答。
纪嘉臻痛苦地皱眉,处于一种艰难的抉择之中,她垂下脑袋,深吸一口气,又颤抖着叹出来,声音比风还轻。
“闻斯聿,你想清楚,你现在做的选择以及你的行动,你都想清楚。”她吸一记鼻子,憋回眼泪,“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有事业,还有前程,我不可能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我……”
“那就分手。”
闻斯聿终于回头,右脸上有闻秦升的血,红着一双眼,话说的没有退路,也没有以后。
纪嘉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半天发不出声音。
“……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身体一并转过来,抽两张纸擦手上的血,可干涸的血迹怎么也擦不掉,索性将纸团扔到地上,人走到她面前,想为她刚才的话付诸行动,可真的对上她眼中的泪光后,又不受控制地躲闪视线。
“你说啊!”
闻斯聿低着头,没了刚才脱口而出的底气。这句话会将她们彻底推向两条不同的道路,也会让他做过的努力以及和她共有的曾经全都化为灰烬。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对她来说。
“我们分手,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让他没说完之后的话。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纪嘉臻执着地盯着他的脸,打他的那只手在颤抖,不甘心结果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闻斯聿。”
方惟忽然开腔,闻斯聿和纪嘉臻都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一同看过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闻秦升身边,而闻秦升这时候恰好有了点意识,嘴巴张着,从喉咙中发出嘶哑声音。
方惟说:“东西在我包里。”
包在纪嘉臻脚边的地上。
闻斯聿蹲下去捡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但纪嘉臻无暇顾及他,站在那儿,怔怔地看着方惟的动作。
方惟还在说话,对闻秦升说话。
“你想说杀人犯法对不对?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被绳之以法?”
她站到闻秦升背后,解开系在脖子上的丝巾,从容地将它勒到闻秦升脖前。
“我也不会。法律应该不会判决一个处于发病期的精神病人犯法,我说的对吗?一个遭遇至亲无故离世的女人,患上了不可治愈的精神疾病,这很合理,是吧?她都没见过姐姐的遗体,连骨灰都没得到。”
她说着,手上开始收力。
闻秦升被血糊了满脸,但依旧看得清面部肌肉在颤抖挣扎。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直至……
死亡。
闻秦升就这样被方惟勒死了。
纪嘉臻脚底发软,差点站不住,她收回视线,再度将目光放到闻斯聿脸上。
闻斯聿对于闻秦升的死毫无反应,半点不见复仇成功的高兴。他从文件袋中抽出两页纸,上面那一页的大字十分醒目。
——艺人经纪合同。
另一页,是盖章和签名。
鲜红的印章烙在段祁寅的名字上,在它旁边,是她十八岁那年亲手签下的“纪嘉臻”。
这是她当年的签约合同,和卖身契没区别。
闻斯聿转身,从桌上拿过一只打火机,咔擦一声,火光跃出,纸张一角燃起来,他神情淡,安静地看向她。
满是利益勾结的合同,限制她行为处事的纸张,也是她费尽手段想要毁掉的东西,顷刻间燃成冷灰,散了一地,而他整个过程里都盯着她的脸。
“纪嘉臻,你是自由的。”
纪嘉臻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无悲无喜,眼泪止不住地流,跟哭不沾边,只是流泪,平静地流泪。
忽然传来的警笛声将她惊醒,她肩身一颤,如惊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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