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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的声音混着嘈杂雨声,越听越恍惚。纪嘉臻觉得,戏演多了,有时候也分不清,是戏像现实,还是现实像戏。
就像她演的角色需要完成一场污蔑,而她,也需要完成一场离间和嫁祸。
直到听见夏洵说“酝酿下状态吧”,她才终于收回视线,朝和她演对手戏的演员说:“我随时可以开始,你准备好就告诉我。”
那演员听她这么说挺有压力,生怕耽误拍摄进度,去一边把剧本过了一遍,还没十分钟就说准备好了。
纪嘉臻望着发灰的海面上接连不断的涟漪,抚了抚冰凉的小臂,取下肩上披的外套,低着头路过夏洵,脚步没停,在和她擦肩而过时说了句“开始吧”。
游艇发动,驶离码头,伴随着“演员准备”的声音,纪嘉臻把伞递给了方鲤,孤零一个人,淋着雨登上甲板。
……
监视器中是纪嘉臻的背影和无边际的灰沉,她面朝着游艇行进的方向,耳侧的发丝将将要被海风吹起,转眼又被雨水打落。
她坐在栏杆边,衣衫单薄,缓缓回头,另一位演员在此刻出场。
一切都依照剧本稳序进行着。
她们攀谈,到产生分歧,再到争吵。对话声越来越大,台词中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她们开始产生肢体冲突。
纪嘉臻摆出不想再争执的姿态,试图站起来离开这里。按照剧本来,对手演员应该在这时拉住她阻止她离开。
她们也确实是这么演的,唯一的一点偏差是,纪嘉臻应该是在离开栏杆边时被拉住的,但对手演员从开拍时就肉眼可见的紧张,这时候更是过于紧绷,在纪嘉臻还没从栏杆边下来时就开始推搡她。
纪嘉臻脚下满是积水,在肩膀受了一记力后,她下意识偏头看向身旁的栏杆。
抬手就能抓住的,但她没动,任由身体向后倒,那位演员扑过来抓她,握住了她手腕,但到底力气不够,没能抓住。
“落水了!”
“救人!”
鼻腔中满是海水,耳边声音呼呼,纪嘉臻隐约在一众声音中听见陈鲤焦急地喊她“姐”。
她游泳其实不错,但戏一旦开演就得演全,所以她放弃自救,胳膊扑腾着,佯装溺水模样。
救援人员一直准备着,所以在她落水还不到一分钟时就有人跳下来了,胳膊被抓住时她故意张开嘴让自己呛了两口水。
等被捞上游艇,呛的水被她咳出来,陈鲤从后面抱着她,往她身上裹毯子。夏洵吓得不轻,拿着毛巾来擦她脸上的水,纪嘉臻得以睁开眼睛。
然后就和同样瘫坐在甲板上的段祁寅对视上。
他全身都是湿的,头发狼狈的耷拉着,助理同样在一旁递毯子毛巾,他不接也不动,一双眼睛盯着纪嘉臻。
他会下水救她是纪嘉臻没想到的。
她错开视线,避免和他对视。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心虚,段祁寅眼中态度不明,他是老狐狸,演戏时一直盯着她,她怕被他看出什么。
但段祁寅什么也没说,没理会助理的关切,站起来,将湿发往后撩,走到纪嘉臻面前蹲下,从陈鲤怀里揽过她,抱着她往室内走。
夏洵脸色还是白的,始终盯着纪嘉臻看,生怕她有什么事,在她被段祁寅抱起后跟着她们走。
段祁寅忽然回头,沉着脸对夏洵说:“靠岸。”
语气挺差,配上他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夏洵更慌了。
纪嘉臻不理会她两的心情和情绪,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装虚弱,最好再装一下死。
被海水浸泡了一遍,又淋了许久的雨,冷风一吹,她忽然打了个喷嚏,接着顺理成章地闭上眼睛靠到段祁寅肩膀上。
段祁寅感受到肩上重量,低头看她,声音紧绷地喊她名字。
没有回应。
纪嘉臻被他放到沙发上,听见他喊陈鲤,让她照顾下她。
他或许还对夏洵使了什么眼神,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室内只剩她和陈鲤,其余人都被他拦着不让进。
纪嘉臻眼睛掀起一条缝,确认身边只有陈鲤且门是关上的时候彻底睁开。
她碰了下陈鲤的肩膀,先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说:“告诉外面的人,我胳膊好像脱臼了。”
“你胳膊脱臼了!!”
陈鲤这傻姑娘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会儿嗓门还不小。
纪嘉臻又比一遍“嘘”,“联系方惟,给刚才的事买个热搜,就说。”她顿一下,“纪嘉臻拍戏落海受伤,速度快点,热搜必须在头条挂到明晚十二点。”
陈鲤看她眼神里的冷静样,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问她:“姐,你刚刚是……”
后半句话被纪嘉臻一记眼神刀堵回去了。
……
纪嘉臻胳膊脱臼的消息在剧组传遍了的时候她正被段祁寅带着在医院做检查,医生给出的结果是没脱臼,没太大事。
纪嘉臻当着段祁寅的面演的有模有样,眉眼低垂,揉着肩膀道:“挺疼的,使不上力,抬不起来,我以为脱臼了呢。”
医生说可能是肌肉拉伤,回去休息段时间就行。
等从医院回到酒店的时候,纪嘉臻胳膊脱臼的消息已经上热搜了。
这效果就是她要的。
她这会儿不可能去澄清,巴不得这消息四处传,最好传到国外,让某个跟死了没区别的人听见。
他只要还有一口气,绝对能看见挂一天一夜的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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