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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住的院。
一想起哑巴跪在地上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祝千行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他从头捋,咖啡馆到监区大门再到后来落荒而逃。何向辜这一闹,那些在他身上发生的古怪好像都说得通了。
房间里指不定真的有个一门心思想吃他的鬼。
祝千行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算是引狼入室吗,可是哑巴除了想睡他也没干别的伤害他的事情啊?
还有,何向辜到底是怎么长歪的?
等出院了,他得好好查查自己那些藏起来的东西, 总不会是被小孩儿摸出来偷看了吧……
何向辜的歪,祝千行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假如他不用出差就好了,那样小苗刚有弯的势头他就给绑个棍子,肯定长得直溜溜的,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不对不对……
他越急着给何向辜盖棺定论,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冲动抵触起来。
就像一个沙漠里揣着一瓶水行走的人,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瓶子是空的,他不能也不想接受何向辜真歪了这个事实。
一定有哪里是漏掉了。
何向辜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他的主意的,在此之前打过别人的主意吗?
祝千行想起那场青春暗恋……
对啊,他找到根了!
哑巴受情伤的时候,他把人接去广东安慰,安慰着安慰着上手了,这才导致的何向辜对当时抚慰他的人产生了异样冲动。
所谓的“爱”,可能也不存在,只是少年到底年轻,不知道这个字的轻重,说来唬他的。
祝千行想到这里,觉得输完液水肿的手臂都轻巧了起来。
他像一只啄木鸟,为找到了树干里的虫子而欢欣。只要把这个虫子解决了,树还是好树。
他得问问小香菇,当初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实在不行就支持何向辜早恋。
何向辜还有救。
祝千行浑身轻快。
想通这套逻辑,祝千行激动得忘乎所以,全然忘了病痛,巴不得祝千帆赶紧把人喊回来,从根里把何向辜掰直了。
指节禁不住地蜷曲用力,祝千行像等待一场胸有成竹的辩论一样等待何向辜的归来,然而在病房推开的一瞬间,两颗血淋淋的脑袋挤进来,猝不及防地吓了他一大跳。
何向辜的侧脸都是血,右耳朵被纱布紧紧裹着,走路的时候头不自觉地往一侧歪。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祝千帆,小少爷整个脸都挂了彩,一道指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眼角,同样是脸上贴着纱布包,眼睑也肿出了乌青。
惨态百出的祝千帆缩在何向辜的后面小步地往病房里挪,一边挪一边观察纪凌云的动向,哆哆嗦嗦地像做贼。
“过来!”
祝千行的头疼就没个尽头,一声呵斥,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疾步来到了病床边。
何向辜一个人挂彩还可能是意外,但祝千帆也受伤了,那这事肯定和打架斗殴脱不了干系。
“怎么回事?”
祝千行询问着抬起手,何向辜犹豫了半秒,立时乖顺地上前,伏到了祝千行的手边,任凭哥哥翻看耳朵上的伤痕。
哑巴捏了捏他还有些水肿的左手,在他手心里写字:【没事。】
这是个不会说话还惯会憋着的。
祝千行忍下身体里一看见何向辜就泛起来的那些异样,偏过头去看养弟:“他怎么回事,你说。”
“被人打的。”祝千帆一看哑巴抢了哥哥一只手抱着,屁颠屁颠跑到病床另一边去拉过祝千行输完液的手也捧着,得了一个白眼也不撒手。
“谁打的?”
祝千帆手背拍着养弟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谁这么有本事,能把一个单枪匹马撂倒三个成年人的少年打成这样?
还有,他就知道何向辜是出去打架了,年轻人精力旺盛没地方发泄,不是想上床就是想打架是吧!
“我。”祝千帆直言不讳。
他没撒谎,刚刚揍冯欢喜的时候他是主力军,哑巴就跟在边上最后开了个嘲讽,贱人冯和他的保镖更是一根指头都没碰到何向辜,他才是为保护哥哥这件事出力最多的人。
至于何向辜身上的伤,那只不过是他去找哥的时候情急之下揍出来的,一早就被妈妈领着去急救中心检查包扎过了,才不碍事!
“嘶——”
祝千行翻手就打,拍在祝千帆还算没伤的后颈上,怒斥起来:“你打他耳朵干嘛,已经是个哑巴了,你非要打聋他才甘心吗!祝千帆,我看你是皮痒了又想挨巴掌了!”
“哥!”
祝千帆双手捧着接住祝千行的手,在自己下颌处摩擦,眼含委屈:“你怎么不问问谁打的我呢?”
“顶什么嘴,你打他、他打你,你们两个当不良少年要气死我呢!”还能是谁打的,看祝千帆这个挂彩程度,虽然面上挺惨,但能跑能跳没伤到筋骨,估摸着也没吃什么亏。
“哎呀,不是哑巴,是冯欢喜!我揍他来着!”
祝千帆眼见哥哥迟迟问不到关键处,自己迫不及待地都抖落了出来:“我和哑巴去找他,揍了他一顿,把他打的又哭又嚎没话说,最后被他爹带回去了。”
差点忘了这茬,哑巴出门是去找冯欢喜算账的,祝千帆是奉命去抓哑巴回来的,结果这两个省不了油的灯竟然合伙把冯欢喜揍了。
怪不得刚刚他担心副作用想找冯欢喜问那药的具体名字都没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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