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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身边甚至看不到他的一席之地,就是到了今时今日,能这般忍心他长跪几个时辰,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君臣有别四个字。
连易在明耀灯火里笑起来,他说:“长巷刺杀案,当时事态紧急,臣还以为是您疏忽,我父自作主张,原来,真的是您瞒我。”
唐峻总觉得连易今日有些不对劲,可想了片刻又想不出,便道:“这些事都已经过了,倘若你是来找朕算旧账,当时主谋已悉数伏法,朕替你表兄报过了仇。”
“并非算账。”连易走近一步,想要把眼前人看得更清楚,他说:“臣心中有个疑问,装了太久,倍感折磨,实在不堪其苦,今日,便想来问个清楚……”
“什么?”唐峻迎上连易的视线,一种不好的预兆爬满心口。
连易倾身,双手撑在奏折书卷之间。
“您这些年待我,是因连家为周氏所用又为您所用,还是因为疼惜可怜我,再或者是……我与我那位表兄,眉宇间分外相似?”
唐峻遇到连易那一年,刚在宫外开府,正是他与谷允修不相往来的时候。
他初见连易,就发现那奄奄一息的少年眉目肖似谷允修,那个他根本不敢与之接近的人。他还记得连易伤痕累累血渍斑斑的双腿,也记得少年发着高热,攥住他衣袖,犯着迷糊对他喊出的那声“娘”。
他之所以能毫无顾忌护着连易,皆出于他当时的身份,是周淑君记在名下的嫡子,连老爷和连夫人,都不敢对他频繁来府加以推脱和阻拦。
但他并不像连易所说那般,是因谷允修,或连家的原因,才照拂连易的。
他们曾交过心,互诉过衷肠,同样是连生母的容颜都没见过的可怜人,他把连易,当做另一个自己,这才会在发现连易越过他擅自做主要伤唐绮性命的那刻,没有对连易有过多的苛责,甚至连问罪都没有。
就如当初他说,他以为连易懂他。
唐峻揉起酸乏的眉心,想起他曾为治连易的腿,遍访名医,把连夫人给的一顿又一顿的残羹冷炙,统统替连易换成美味佳肴,太多的过往了,他每想到这些,面对连易今日的质问,心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他该对连易说些什么呢?
连易站在他面前,倾身时身上熟悉的气味袭了过来,眼眸里那份固执的情意,他再要不懂,便真的是愚蠢至极。
唐峻闭上眼睛,不再与连易对视。
他发现得太迟了,若早知今日,他绝不会将谷允修的事告诉连易,他一时心慌意乱,只想逃避。
“朕累了,没事就退下吧。”
连易咬紧牙关,伸出手,在唐峻不曾看见时,匆匆拂过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想,他知晓了答案。
不过是个替代品,又何必为其倾注一切。
今日他若说出亦亲王将行毒杀之事,就等同于出卖背后之人,同时也暴露了自己。就高壁镇一事唐峻的态度而言,他已经很清楚了,天家这些人,可以互相争斗到要死要活,却不容旁人任何插足,而他不过是在泥沼里爬出来的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若没有一人真心待他,他更该惜这条命。而唐峻,唐峻终究不会保全他!
“陛下,珍重龙体。”
连易连退三步,对着御书案折腰拜了拜,随即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勤政殿。
唐峻放下手,望着远去的孤单背影,长吁一声。
“但愿今日不曾回答的话,能让你断却妄念,保你一世长安。”-
咄咄咄——
夜半响起的敲门声将杜铅华吵醒,他翻身下榻,快步过去开了门。
“何事?”
金羽卫来得急,额上布满细汗,抱拳道:“将军,宫中密函!”
杜铅华接过信就在蔚蓝月色下展看,冷酷的眉峰动了动。
“连易竟然入了宫。”
他话音刚落,外头门房又急匆匆跑了过来,报说:“将军,有客来。”
杜铅华问:“可报了姓名?”
门房道:“是个女人,没说姓名,但她有信物,说将军一看便知。”
“信物呢?”杜铅华问。
门房递上一只檀木雕刻的发簪,杜铅华顿时猜出了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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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宫道上与那位女状元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彼时两人错肩而过,这根形态古朴的簪子刚好从许彦歌官袍袖子里落出来,就恰巧滚到他的脚边。
当时,他躬身帮女状元将发簪拾起来,许彦歌与他道过谢,待他要转身离去之际,许彦歌曾小声对他道:“杜家送女入宫的事儿,又被陛下否了吧?将军可想知道,为陛下出谋划策,拟推脱之辞的是何人?”
杜铅华顿住脚,利眼扫向她:“谁?”
“代笔女官,于姒。”许彦歌掩着唇笑:“于家何敢让杜家女进宫?”
杜铅华背脊一凉,警惕地问:“大人任职兵部,告诉杜某此事,是想干什么?”
许彦歌目不转睛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更甚。
“无他。”许彦歌道:“仰慕将军风采,多谢将军替我拾回发簪,只盼来日能换得私下一聚。”
正因如此,即便已临近五更,杜铅华还是让门房放了人进宅子。
许彦歌穿了一件最朴素的衣裙,初夏的夜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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