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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李芸芸是谁?”
像是连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闻允打量着郭敦,微微眯了眯眼——那是他发现什么时下意识的反应。
郭敦的状态非常紧张,眼神既没落在练习册上,也不和严崇山对视,而是紧紧地看着严崇山翻的那堆练习册,好像里面埋着个不能见人的炸弹。
闻允还没来得及提醒严崇山,就见他自然而然地抽出其中一个本子,随意地翻了几页。
下一秒,严崇山惊讶地“哟”了一声,把摊开的本子往桌上轻轻一扔,拿食指在页面上点了点,一字一顿地重复:“‘李芸芸是谁?’”
那纸页上胡乱地、大大小小地写满了名字。
每个名字都是“李芸芸”。
严崇山不咸不淡地说:“看来你们真是很不熟啊。”
郭敦捏紧了手中的笔,指节都开始泛白,好像在和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僵持。
他不答话,也不和严崇山解释,呼吸深重得要命,如一头负伤的野兽。
闻允突然问道:“你喜欢她?”
郭敦的脸都涨红了,他极力辩解:“我、我对学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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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隙》 8、安全屋(第2/2页)
是那种感情,我怎么敢,怎么敢喜欢她呢……”
闻允:“‘不敢喜欢’和‘喜欢’是一个意思。”
郭敦下意识地否认:“不是的,不是,我只是很仰慕她……”
严崇山适时追击:“你这么仰慕她、关注她,却完全不知道她的自杀到底有没有内情吗?”
郭敦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严崇山问:“那你知道什么?”
郭敦陷入沉默,他的眉毛纠结地皱了起来,肉眼可见地犹豫。
闻允一针见血地说:“你把她死亡的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可见有多耿耿于怀。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跳下去,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还是说,在你心里,你那说不出来的喜欢比真相还要重要?”
——那你的喜欢可就真够不值钱了。
严崇山纳罕地看了闻允一眼,他知道闻允性格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好,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尖锐。
郭敦似乎被这话刺痛了,他憋了又憋,吐出一口如鲠在喉的气,低声地说:“学姐……学姐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很安全的人。”
这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故事。
上个学期,为了节省在路上花费的时间,郭敦从走读转为住宿。
他们学校的空宿舍不多,郭敦被安排进了张兴凯和李祺的宿舍,很自然地被两个小混混给盯上了。
他们霸凌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他胖,因为他穷,因为他不起眼、窝囊,于是就要他洗衣服、打扫卫生,上交本就不多的生活费,迁就两个室友所有恶劣的生活习惯。
如果不听,就是拳脚相加。
他和家里诉苦过,可父母的文化水平都不高,他们没什么主见,听说儿子被欺负,只会不安地问,“是不是你得罪他们了?”“和他们好好说行不行?”
他在班级里没有能说得上的朋友,在宿舍没有可以好好生活的环境,在家里没有能够支撑他的父母。世界这么大,却连容身的一隅都没有留给他。
好在学校里还有音乐社团。
社团是个纯学生组织,乔老师是音乐社挂名的指导老师,并不太干涉学生之间的活动。大多数时候,社团里只有因为音乐爱好而聚集在一起的学生。
社长会教他弹吉他,其他社员或是研究架子鼓、或是学习记谱,总之没有人会为难他,所有人都很友善。
包括那个学姐。
那个叫李芸芸的学姐,人长得漂亮,成绩也好,还会弹钢琴——每当她弹琴,社团里的人会停下手里的事情专注地倾听,学姐坐在阳光里,给所有人带来一种心灵上的平静与祥和。
……她像天使一样美好。
后来有一天,音乐社被取消了。
郭敦从天堂掉入地狱,他作为一个被霸凌也无处申冤的人,一个活得虽然痛苦、却也不至于寻死觅活的人,失去了最后的容身之地。
有一天,他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在校园内到处乱晃。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社团活动室的门口。
办公楼的那一层没什么老师,连办公室都是空置的,于是他干脆靠着活动室的门坐在了走廊里,将作业摊在膝盖上写。
天色越来越暗,飞鸟掠过粉霞,即将到晚自习时间的时候,活动室的门突然打开,郭敦没防备地摔了进去。
那个天使一般的学姐站在活动室里,吃惊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学姐为什么还能进入活动室,也不知道被清空的活动室有什么值得进的,更不知道怎么和学姐解释。
好在李芸芸也不需要他解释,她只是问:“你要用这间活动室吗?”
郭敦呆呆地点头。
李芸芸说:“好,那你进去吧,用完记得锁门。”
说完,她转头离开了。
却给郭敦留下了一个能够喘息的地方。
此后,郭敦每一天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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