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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50-60(第1/18页)

    第51章 柏柔山(完)

    “柏医生,大伙儿又沾你光了啊,真好!”

    这农场地儿极偏,以前是个官家马场,不过废弃的时间有够久,只留下一段残破的老围墙,倒是有几间要塌不塌的老房,但也没人敢住,方圆几里只有一个破村子,离市区直线距离倒不远,但是没好路。

    她们刚来时候真是两眼一抓瞎,连房子都是新盖的,还没完工就将就着住了,最开始人员只能打散借住在老乡家里。

    是以前借住那家的邻居,半夜生孩子,胎位不正接生婆处理不了,赶忙跑到农场去找的柏柔山,知道柏柔山是医生,柏柔山鬼门关里救了那母子的命,第二天人家送来一筐鸡蛋。

    一筐鸡蛋啊,这太珍贵了。

    农场按时按点会送粮食,不过饱腹为主,谈不上味道营养。

    现在农场的人越来越多,要是送到食堂去一匀下来连个鸡蛋渣都分不到,她们就打算晚上下工找时间偷偷吃了,柏柔山她们队二十几人,男女对半,都是住在各自大通铺,陈玲玲算了算,每个人差不多能吃一个。可惜现在不是冬天了,不烧火盆,这蛋咋吃。

    “但是不能让那家伙知道。”

    陈玲玲小心凑到柏柔山耳朵边,那家伙指的是段明红,她们生产队队长,是个女的,在旧社会受过苦,皮肤黝黑,嗓门洪亮,可能为了证明自己有管教人能力,平时非常不近人情。柏柔山以前只在医疗所待着,就是她看不顺眼把柏柔山调来编入队里的,除去医疗工作思想改造还加了体力劳动,柏柔山盖房子时候负责用铡刀割稻草,加了稻草的泥再夯成泥砖就不会裂开,也更结实。很长一段时间柏柔山虎口处都是血泡。

    “留两个你自己吃,剩下的都给队长送过去,凭她怎么处置,别惹出事端来。”

    柏柔山没多讨厌段明红,倒还挺敬佩她,宋鹏肯定打过招呼,这种情况下她还给自己安排工作,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至于天天在医疗所待着,她也待不下去,一张破桌子,抽屉里零零星星几瓶红药水,消炎药,乱七八糟没有标签不知过没过期的药片,那些东西拢共一个洗脸盆都装不满,也没什么意思。

    这不,跟着大家干活还学到了怎么盖房子,要是跟鲁滨孙一样流落荒岛了没准儿能比他住得还舒服。

    陈玲玲不情愿地挎着那筐鸡蛋送过去,段明红果然让送去厨房了,笨蛋队长!蠢得不透气!

    陈玲玲来这里也冤,厂里让提意见,她提了又说她思想有问题,得改造,奇了怪了,那还让提意见干啥,她稀里糊涂地就来了这儿。

    她年纪小,还没二十岁,眼睛又大又亮,人也机灵古怪,在厨房转来转去就把俩鸡蛋扔灶膛去了,跟这个聊两句跟那个聊两句的又掏出来放兜里火急火燎地跑了,厨房的人可能也注意到了,但没跟她一般见识。

    “柔山姐柔山姐!”

    陈玲玲一推开柏柔山的门就把两个鸡蛋掏出来,烫得两只手来回倒换,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医疗所里还有一人。

    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正把裤子撩上来,瘦得跟骨头棒一样的腿放在凳子上让柏柔山看,见有人进来,他有些慌忙地想把腿拿下来,陈玲玲也紧张,偷吃这种事可大可小。

    “玲玲,你把东西放桌上就出去吧。”

    陈玲玲还想跟柏柔山说说话,但见有人也不好意思,遮遮掩掩把熟鸡蛋塞柏柔山手里就跑了。

    等门关上,柏柔山把鸡蛋递给眼前人手里。

    “林老师,这给您吃。”

    林老师来之前是戏曲学院的,至于犯了什么事就不详说了,在柏柔山看来类似于吃葡萄该不该吐皮这样的小事儿。

    以前也算是个知名的角儿,演出时谈不上万人空巷,但也是座无虚席,在抗战期间曾拒绝为日伪演出,算得上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谢谢……谢谢柏医生……”

    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含了泪水,哆嗦着把鸡蛋壳剥开,三两下塞进嘴里。

    各个生产队队长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侧重的点也不一样,就比如柏柔山她们队长侧重体力劳动,盖房子挖井开荒种地这些,每天一起来就风风火火干活儿,因为晚上有必要的思想政治课,所以劳动时间说不上起早贪黑,不过她们效率比较高,段明红看得严厉。柏柔山劳作时间就更少一些,她每天下半晌还得抽时间在医疗所坐班,虽说药少,但人多就有病,脚扭了磕了碰了的。

    林老师他们的队长就相反,更注重思想改造,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上思想政治课了,赵队长是个一米八的大汉,虎背熊腰的,人很不好惹,他们家族在村里辈分比较高,招收生产队队长时候顺势把他推上来的。当然也考虑到他斗争性强,革命比较彻底。

    他们队几乎成天做思想改造,办批斗会,整日忆苦思甜,说实话那队长本人也没怎么苦过,村里一多半人都姓赵,是个很有威望的宗族。每天的批斗会雷打不动地说那些东西,开始时只是让林老师读报纸,不间断地读报纸,最近这段时间更过分起来,开始动起手里。

    林老师都七十多了,还把他吊到树上去,放下来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却让他再多挑两担大粪,说出出汗就好了,林老师摇摇晃晃的,摔一跤,不仅沾一身大粪,还把腿摔断了。

    林老师在农场的社会地位几乎是垫底的,他也不敢来医疗所,实在疼的不行了才来,但已经不行了,骨头茬儿歪歪扭扭的长好了,除非做大手术,割开皮肉重新接,显而易见,没人会给他提供那种条件,柏柔山自身难保,只能给他开一点止痛药,让疼的不行了再吃。

    他接过就塞嘴里了,要是让赵队长看到指不定会想到什么糟践人的法子,赵队长似乎天生以人的痛苦为乐。

    不过也对,林老师现在跟踩着刀尖一样,每一步都是疼的。

    晚上,大通铺的炕上燃着两盏煤油灯,各个年纪的女性凑到一起借着光亮给家里写信,她们现在两个星期只休一天,晚上还得赶回来上思想课,要是北京本地的紧赶慢赶能回趟家,要不是本地的就只能等过年了,没准儿能回躺家。

    柏柔山写了又划写了又划,一封信层层叠叠不知道要经多少人手,她没什么写的欲望。陈玲玲虽然是城里人,但其实不识得几个字,现在才让柏柔山教,她爸死得早,她接了她爸砖厂的班,烧大炉的,平日里也不用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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