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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话术都是他自己准备的。以杨安国的眼力,当然听得出来个中恐怕只有三分真、七分假。难道你一个新鲜出炉的小状元,就能拿着官家秘密准备许久,朝中大员都不知其存在的棉花制品招摇过市?还能随便传给人看?官家不找你麻烦吗?
    不过,关于赵小郎身世上的蹊跷,他和梅尧臣此前探讨过一番,心里早就有数。至于话术嘛真假不重要,好用就行。别说,赵小郎说得连他心里都泛痒痒,想动一动生疏了许久的笔头。
    扶苏激动得点头连连:“当然啦!您愿意写的话当然再好不过!”
    杨祭酒,虽然后世声名不显,但在当朝的水平并不低。学问文采的水平稳稳压过他一头的,超不出一掌之数。这样的人来给他写推广软文,还是他赚了呢。
    至于集文,排版嘛……
    “子厚兄既是第一个问我此物为何的人,集文排版后续之事,就拜托给你如何?”
    张载顿时受宠若惊,指着自己:“我?”
    “嗯!”
    他刚想推辞,自己一介白身哪里够格呢。但扶苏绝不会放跑自己看上眼的白工:“子厚兄,你能一眼看出它的不凡之处,还能联想到百姓生计,足以说明你与此物缘分不浅,不是吗?”
    他还发动了卖萌攻势,努力眨巴起乌溜溜的大眼睛来:“就当成是帮我一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载只好应了下来,一脸自己“占了大便宜”的神情。周遭人看他也俱是羡慕嫉妒恨。但扶苏却暗道:风光长宜放眼量呀。一千年后,谁占了便宜还不好说呢。
    敲定了这番彼此都觉得自己大赚的交易之后,扶苏又定了个交稿的时间,和张载的联系方式,便在一片热闹的议论声中悄然退场了。
    等到有人从狂热的讨论中恍然回神,发现文会原本的主人公不知何时消失之后,扶苏溜已然到了国子监外。
    开玩笑,难道我会不知道那些想提问的人都是什么心思吗?才不会给你们考倒我的机会呢。
    当了快一个月的文曲星降世、神童小三元,他也是有包袱的好不好。
    不过,这次文会最大的目的,也就是棉花已经全部发下去,给学子们当参考样本了。也不知道他们会写出什么样的文章呢?
    扶苏搓着手,万分期待-
    “这不对吧……”
    几日之后,扶苏一篇篇翻看着收上来的文章,乌莹莹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不是,他们为什么要乱写啊?”
    张载满脸为难:“三元,这文章,咱们是刊还是不刊啊?”
    “你觉得这能刊吗?”
    扶苏随手拿起一篇,嫩嫩的嗓音里充满了无语和抓狂:“我让他们写的明明是软文啊!写成穷书生夜来苦读,惹来棉花仙子红袖添香披寒衣的故事是在闹哪样!”
    “……等等,子厚,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哪里说错了吗?”
    张载的神色莫测:“连‘红袖添香’都知道吗?您懂得还真多啊。”——
    作者有话说:给大家道个歉,本来说好写5000的结果手指突发恶疾,今天只有这么多了()等这个月过完之后可能要休息一天,给手放个假
    本章给大家发20个红包(鞠躬)
    第93章 第 93 章 这可不是你该看的。……
    扶苏“!!!”
    坏了, 说漏嘴了!
    一般人对于神童的定义,多半是学识超出常人的小孩子。落脚点往往出在“小孩子”三字上。扶苏带着两辈子的记忆纵横大宋,却没人提出质疑, 皆因他做的事都勉强能用“智商非凡”来解释, 没有脱离一个小孩子的范畴。
    但“红袖添香”四个字一出嘛……张载看自己的眼神都快要不对劲了!这是吃了几个书生酸儒写的话本啊?这么会概括总结?
    扶苏额头冒细汗,眼神也游移了起来:“这个啊?是家里人看书时我不小心看到的。难道不是夜里给人点香料、点蜡烛的意思么?怎么了, 很奇怪吗?”
    张载立刻狠狠地蹙眉:什么不靠谱的家里人!都给小孩子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他和扶苏的交情尚浅, 还没到能直言家人过失的阶段。张了张嘴,只能说道:“没什么, 你现在还不懂, 以后也勿要在人前说起。”
    扶苏见人好像真的相信了,良心一痛, 面上却点头连连:“多谢子厚兄提点, 我晓得了。”
    又像个真正的孩童般,好奇地歪头问:“但为什么不能说呢?子厚兄, 明明你知道这个词的呀?别人肯定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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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载:“……”
    未来关学的创立人,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四岁的小孩讨论什么是“红袖添香”。他哽了一下, 最终祭出了那个万能回答:“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扶苏抿了下嘴巴, 看似闷闷不乐, 实际上努力在憋笑——再不抿嘴他怕自己要笑出声来了。
    “哦。”
    “也不要问别人这个词什么意思。”
    “嗯嗯。”
    多年以后,张载再回忆起这件事时,忍不住会心一笑, 将之写入自己的笔记当中。与此同时, 仁宗永远不会明白, 为什么他接见肃儿的朋友,关学大儒张先生时,后者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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