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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栽下去之后就爬不上岸了。
    十赌十一输,破烂王不会成为例外,攒下来的钱输光了,开始借贷。
    挖东墙补西墙,借了还,还了借,身边有来往交集的人都被借怕了。
    到借无可借的时候,赌场中的高利贷像悬在他头顶上的刀子,时时刻刻都会掉下来要他的命。
    之后,破烂王就开启了硬核赖账的日子。
    要债的上门,还没等他们喊打喊杀,破烂王拿刀子呼喝要自杀,豁出命去的架势真把要债的人吓到了。
    他们是要钱,并不是要命,归根结底他们是想把钱收回来,人没了,破烂王欠的钱就成了烂账。
    一次两次,同样的招数用多了,要债的人觉得破烂王就是吓唬人,根本不敢自杀。
    没想到,破烂王不是说说而已,拿刀子就往自己肚子上招呼。
    成功吓退要债的人之后,不代表钱就不用还了,只不过是换来暂时几天的安宁。
    利息一天天往上滚,要债的讨不到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夜深人静,废品站被人恶意纵火,破烂王差点儿丢了命。
    他想找赌场的人算账,可是这种赌场常常换地方,根本摸不准。
    不得其门而入,晚上常常被骚扰不得安宁的时候,他遇到了徐鹏程。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徐鹏程这种三更穷五更更穷的人怎么能常常混迹赌场,当时赢了钱常常会带着他吃香喝辣,一到欠钱,他就不出现了。
    本来就是从赌桌上认识的人,破烂王没指望有多少朋友情谊,但他不是傻子,反应过来徐鹏程是赌场的托,专门负责往赌场里带人,让人深陷其中。
    他跟着徐鹏程到宾馆,两人吵过一架,破烂王一时气愤上头把徐鹏程捅死了。
    怕东窗事发,他原本想着把尸体弄到废品站,可宾馆里时不时有人来,他怕被发现抓个正着,索性将尸体塞到了床垫底下。
    地上的血迹他打算清理的,想着清理了尸体也没弄出去,不如索性不弄了,他甚至还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徐鹏程干净的衣服顺利离开了宾馆。
    抓到人之后,破烂王供认不讳,基本没费什么力就和盘托出。
    林最想知道的是案子以外又跟案子有关的东西,“赌场的事情……”
    “小渔村……不对,当地人叫那里是大渔村。”葛建国将自己的工作笔记递过去,摘掉老花眼镜摆到桌上,“抓赌的事情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当时……我记得好像是……”
    葛建国稍稍思考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当地派出所人员不足,县里……锦溪县下去抓捕的,我没怎么关注。”
    这一点别人不明白,林最是明白的,市局刑警队手头上的事情很多,县里乡里的案子要是不摆到市局刑警队的桌面上,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根本不会去过多关注。
    大行动大案子倒是会有风声传到耳朵里。
    “锦溪县负责的抓赌任务吗?”林最问了一句。
    “对,后来联合行动严打,挖出来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葛建国想起当时的忙碌,恍如隔世,感慨道:“还是现在好,退休了养花钓鱼带孙子。”
    以前觉得自己永远放不下工作,谁知道说放下也就放下了,现在只能在记忆里的峥嵘岁月中找寻年轻拼搏的感觉。
    “那时候抓人盯梢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嫌累,等年纪一到哪儿哪儿都不利索,爬楼梯抓贼直喘气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该退咯,不认老都不行。”葛建国拍拍林最的肩膀,“现在得靠你们这帮小牛犊子咯!”
    林最没应声,径自沉浸在思绪里,小半会儿都没说话,一个劲翻看葛建国的工作笔记。
    葛建国也不吵他,早都习惯这小子钻研案子不理人的德行,去厨房处理他辛辛苦苦钓回来的鱼,打算留他吃午饭。
    没成想,刚选了条大鱼就听见身后传来林最的说话声,“叔,徐鹏程在赌场当托的事情,有多少人证实?他住在万红宾馆是瞄准了什么新目标?这些有查实吗?”
    死者的社会关系在调查案件时是重中之重,但在已经结案的卷宗中不会留下跟案件无关的资料。
    想知道更多,只能来请教葛建国。
    既然徐鹏程是赌场的托,专门负责拉人去赌,意味着他是赌场的人,那么他是谁发展出来的呢?
    “叔,后来抓赌的事情你没关注,跟徐鹏程相关的人呢?当时他在江城的行动轨迹……”林最提问的时候,手里还捧着葛建国的工作笔记,本子当中记载的东西不少,不过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且笔记本中记录的东西都是给自己看的,写起来相当随心所欲,字叠字,字改字都是正常状况,因此很多地方看不明白。
    从徐鹏程查到破烂王,绕不过去的就是赌,徐鹏程带去赌场的人肯定不少,相关人员的排查工作量不会小。
    “你让我想想。”葛建国转过身,手里的菜刀寒光凛凛,水槽里鱼活蹦乱跳。
    林最没催他,两人都没说话,水槽里那条鱼的尾巴疯狂拍打,飞溅起不少水花。
    在那条鱼拍打的劲道逐渐弱下来时,葛建国想到了,“市区各种麻将摊子,还有那些个老赌鬼……能查的全都走过一遍,恨徐鹏程牙痒痒的人可不少。”
    “他手里好些个有钱人,不老少的人被他弄到家破人亡……”葛建国叹了一口气,“也不能说他害的,这种事儿一个不愿意,另一个再怎么上赶着都不成,徐鹏程是个极其会找有缝鸡蛋的苍蝇。”
    徐鹏程出身不好,手里也没有什么大钱,偏偏找的赌客一开始都是不差钱的主,他真是什么人都能哄,该拍马屁拍马屁,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弄得这些人服服帖帖,由着他带去赌场,赢钱都不会少了他一份。
    “你肯定找不少人调查过,能跟我说说吗?”林最拎过一把小椅子坐下来,打算在厨房里继续跟他聊案子。
    葛建国拿着刀,背过身杀鱼,半点儿不耽误他说话,“什么厂老板,厂二代,栽在他手里……不对,是栽到赌上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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