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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唐凤书有点儿哆嗦，别怪她窝囊，主要是她自己控制不住脑子，老把露露往帮凶上想，总觉得她跟凶手狼狈为奸，冷不丁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怕什么？”露露看着唐凤书以及她哆嗦到很明显的腿，一脸莫名其妙。

    唐凤书调整的相当快，瞎话张嘴就来，“嗐……什么怕不怕的？是我刚才坐久了腿麻，这不一直站这儿不动让腿哆嗦个够。”

    不等露露接话，径自说道：“你们年轻人不懂。”

    “那你就一直让腿这么哆嗦？”露露关心了一句，“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这点事儿用得着去医院？过会儿就好了。”唐凤书指了指自己脑袋，“受伤之后，腿脚更不利索了。”

    “那你得去医院瞧瞧啊，这么哆嗦不是办法！”露露看她不像是出大毛病，只是腿哆嗦，且像唐凤书说的那样确实缓和下来，也不催着她去医院了。

    找了把凳子坐下来，点上一根烟，突如其来扔出一句，“我过阵子走了，不在这儿待了。”

    “啊？走？去哪儿啊？”唐凤书这会儿腿不哆嗦了，脑子重新转悠，说话也利索了。

    “县里太小，挣不着钱。”露露叼着烟，“去大城市挣大钱。”

    “你打算去哪儿啊？”唐凤书嘴里关心，脑子里已经想到这家伙是不是怕东窗事发想跑路？

    “先去江城待段时间吧，之后去哪儿……之后再说。”露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像去哪儿都不是大事儿。

    “那你……这儿的朋友呢？舍得啊？”唐凤书下意识觉得不能让露露走，案子还没弄明白，她刚有点儿怀疑露露，要是以后真查出来跟露露有关，到时候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人？

    “我没什么朋友。”露露叼着的烟烧到烟屁股，随手弹了出去，“干我们这行来来去去很正常的，哪儿挣钱就去哪儿，常在一个地方待着没新鲜感也挣不上钱。”

    男女之间是需要新鲜感的，尤其是做这样生意的地方，要是来来去去总是这些个熟面孔，客人会腻。

    唐凤书想留人，可没有理由留，“你什么时候走？”

    “跟店里已经说过了，帮着干到月底随时能走。”露露想了想，“昨天我们老板在，我帮你问过了，你要想去那儿上班，今晚上跟我一块儿过去。店里最近生意还行，打算再找个扫地阿姨。”

    “去……我去！”唐凤书忙不迭点头，她有点儿吃惊，去舞厅扫地这件事儿，算起来是她随口跟露露讲的，没想到她真的会跟老板说这样一件小事。

    她有点儿羞愧，为偷偷摸摸怀疑露露而羞愧。

    露露为人不错，起码没忽悠她这个老太太。

    “那今晚你跟我一块儿去舞厅，趁着我没走，能带你熟悉熟悉人和地方。”露露稍稍顿了一会儿，“多干活，少说话，不要得罪人。”

    唐凤书连连点头，还是没忍住把话题绕回来，“你怎么好端端要走？之前也没听你说起过。”

    眼下是真心问她，而不是为了打听啥消息。

    “之前一直考虑来着，其实舞厅里很多都说要走要走，最后也不一定走出这行。”露露眸光中闪过一丝羡慕，“以前听别人说往后不干这个了，我都很羡慕，每次听每次也想不干了，可惜没攒够钱。先前听毛巧娜说过从良不干，我想着我没她这么大本事，那换个地方吧，多攒点儿钱。”

    露露原先就打算要走，舞厅这样的地方她没想过常待，她想着从这个城市的舞厅到另一个城市的舞厅。

    后来店里出事儿，她也耽搁下来没走。

    现在她又动了心思，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去大城市也好。”唐凤书真心实意劝她，“趁着年轻换个地方早点儿转行。”

    一直做这行总归不好。

    露露撇撇嘴，“干我们这行，不是离开有多难，而是习惯了来钱快，受不了在厂里干苦活。”

    她耸耸肩，对自己有相当清晰的认知，“我就是这样的人，吃不了苦也不想吃苦，哄着男人喝喝酒跳跳舞就有钱收，多好？”

    “会老的呀！”唐凤书叹了一口气，“老了以后呢？怎么办？”

    “那就再老之前攒一笔钱，或者我运气好，能找到个大款让我早日上岸呢？”露露语气戏谑满是嘲弄，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第51章 进舞厅

    唐凤书没有说话，是这话有点儿不好接，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劲。

    “指望男人……”露露倒是自嘲起来，“指望在舞厅认识的男人让我早点儿上岸，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钱进我口袋。”

    这话唐凤书更不会接了。

    该说你说得对，男人靠不住，常常混迹这种地方的男人更加靠不住。

    还是说你说得不对，男人指望不上，你得在舞厅里干到老？

    接不好话，索性不接！

    可不忍心，还是想劝一句，“还是趁早转行好，那地方复杂，这不是刚弄出两条人命来嘛，你自己也得小心点儿。”

    露露又点上一根烟，“嗯，等我攒够了钱就回老家，也开家小卖部，嗑嗑瓜子聊聊天，夏天吃冰棍，冬天晒太阳。”

    “啀，这好，开小卖部好，安逸。”唐凤书点点头，举双手赞成。

    “钱呐，还是得自己挣！”露露盯着某处，眼神深远。

    “对，挣来都是自己的。”唐凤书搭了句话，想到还没问那个斯斯文文的客人，随口打听了一句，“你要是走了，你那些老客人会想你吧？”

    “怎么可能？”露露睨她一眼，“我不都跟你说了，那地方没感情，也不谈感情。”

    “总有关系还不错，处的像朋友的吧？总不能个个都是老色痞只想着占你便宜吧。”唐凤书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斯斯文文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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