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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机,订了一张飞往南方的机票,目的地是一个连名字都陌生的小城。然后将手机卡取出,轻轻一掰,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
次日,阳光刺破云层。江昭生独自驾车,驶向城郊的监狱。他摘下墨镜,挑眉看向早已等在门口、脸上缠着绷带却依旧痞笑的徐凛:
“......你还敢过来?”
“我多少是你哥,你要干什麽,我猜到了。”徐凛伸出手,想揉他的头发。
江昭生“啧”了一声,利落地偏头避开,徐凛的手僵在半空,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阿纳托利呢?”江昭生问的是他名义上的丈夫。
“他听了江敛的话,知道自己讨嫌,就没过来。”徐凛耸耸肩。
探视室內,江挽澜依旧得体优雅,岁月似乎格外宽容她,两人面对面坐着,不像母子,倒似姐弟。
江昭生没有说客套话跟她迂回,平静地宣告:“够了,那些贤妻良母的戏码,我演够了,也报复够了。我不想再跟你犟了,江挽澜。”
他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睛,继续道:
“我放下了。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活。江昭生这个名字寓意很好,我会带着它,去迎接我的新生。”
江挽澜全程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没有质问,眼神都未曾闪烁一下,仿佛早已预料。
那种平静包容的样子,其实就是漠不关心罢了,我果然还是讨厌她......江昭生心想。但那次让她歇斯底裏的报复,也困了他太久。
他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一直守在门口的徐凛走了进来,看着母亲依旧挺直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问:
“你不爱我跟我父亲,我知道,但是,你也不爱他吗?”
在徐凛眼裏,怎麽有人会不爱江昭生,尤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简直匪夷所思。
江挽澜没有回答。
室內一片死寂,良久,徐凛才看到她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有一线水光,极快地从她光滑的脸颊滑落,瞬间消失不见,快得如同幻觉。
江挽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似乎也曾想过送自己体弱多病的小儿子一个礼物——一只兔子,白白的,脾气暴躁,眼睛红红,看起来有生命力极了,让她想到了小时候倔强的江昭生。
但最后,那只兔子不知怎麽死了。
那个礼物,就那样无疾而终。
就像他们之间,那还未真正建立,便已彻底断裂的情感纽带。
......
南方的这座小城,潮湿、温吞,连时光都仿佛被水汽浸润得慢了下来。
江昭生在这裏租了个带小院的旧房子,剪短了长发,像个清瘦苍白的文艺青年,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产生羁绊的关系。
只是最近那个小女孩,有点让他烦恼。
她不知从哪天起,就出现在他视野周围。
八九岁的模样,瘦得像根风一吹就倒的芦苇杆,偏偏眼睛亮得灼人,带着一种野草般的韧劲。
她起初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后来便大着胆子,在他买菜回来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就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
江昭生对“母亲”这个身份早已厌倦透顶,连带对孩子也缺乏耐心。
他驱赶过几次,语气算不上温和,但女孩像是听不懂拒绝,总能找准机会再次出现。周围的邻居说她有父母,只不过都是两个烂人,没有人管她的。
看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样子,江昭生心软,给她一些食物——有时是“顺手”多买的一个包子,有时是吃不完的水果。但他划清了界限,只给吃的,不言其他,更不允许她跟进院子。
女孩每次拿到食物,都会像得到莫大恩赐,紧紧攥在手裏,飞快跑开。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的傍晚。江昭生散步回来,在离家不远的巷口,看见几个流裏流气的半大少年正围着那个经常跑到家门口的女孩面前推搡。
“小叫花子,手裏藏的什麽好东西?交出来!”
她被他们拉扯得踉跄,却像护着性命一样,死死将什麽东西捂在胸口,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用头撞,用牙咬,一声不吭,眼神裏是近乎凶狠的执拗。
其中一个少年不耐烦,用力去掰她的手。
“松开!一个破面包,至于吗?!”
面包?
江昭生目光一凝,看清了那从女孩指缝裏漏出的、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的面包——正是他下午随手给她的那个。
他给的时候并未在意,或许明天就忘了。这女孩竟将它当成了需要拼死保护的珍宝,哪怕自己挨打受辱,也绝不松手。
“滚。”
江昭生没有动手,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冷冽。
那几个混混被他的气势慑住,骂骂咧咧地迅速散开。
江昭生走到她面前。女孩还保持着防御的姿态,浑身发抖,脸上沾着灰,但怀裏那个面包依旧被她护得完好。她抬起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眼睛裏有水光,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他嘆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按在她乱糟糟的头顶,揉了揉。
“以后你就叫江晚,跟着我吧。”
江晚愣了愣,巨大的惊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下意识就抱住了他的腿,像只终于找到巢xue的幼兽,把脏兮兮的小脸埋在他干净的裤子上,带着哭腔和无比的依赖,闷闷地喊了一声: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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