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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吵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搂住她:“再睡会儿嘛,俺浑身不得劲……”
郝红感受到贴过来的温热身子,昨晚没来得及涌上来的羞臊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大丫,俺、俺饿了……”
周大丫一听这话,瞌睡立马跑了一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摸索着往身上套衣服:“那俺给你下碗面。”
郝红哪能真让她做饭?先不说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睡懒觉不像话,光是想到周大丫那手艺,她就没法安心躺着吃现成的。
于是她也跟着爬起来。
两人一到厨房,就发现灶台上温着馒头和肉汤,一看就是特意给她们留的。郝红顿时感动得眼眶发热。
周大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瞧,娘给咱们留着饭呢!”
郝红打发周大丫先去洗漱,自己利索地把饭菜端上桌。正吃着呢,周松做工回来了。
“哟,醒啦?”周松一屁股坐下,随口问道。
郝红被这无意的一句问得脸颊发烫。
“周大丫,做午饭去!”周松手肘往桌上一撑,故意板起脸。
“娘,还是俺去吧,大丫做的饭……”郝红说着就要站起来。
“俺今天就想吃她做的饭!”周松斜了眼自家闺女,“老娘昨晚听你嚎了半宿,今天实在做不动了。某些人也不知道害臊!”
周大丫正刷牙呢,听见这话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含着柳树枝嚷得大声:“娘!您说啥呢!”
郝红整张脸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松看着两个小辈的窘样,终于憋不住笑出声:“行了行了,看把你们臊的。馒头还有剩,将就吃吧。不过大丫啊,”她转头看向自家闺女,“你这手艺确实该练练了,总不能老是让你娘跟大红下厨吧?”
周大丫嘟囔着:“俺学就是了嘛……”
“没事的,俺比她会做,就俺来做嘛。”郝红脸上的红才褪去些。
周大丫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拿起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娘说的没错,哪能回回都让你做,俺也要学哩!”
……
付知晓往镇上走去,心头还萦绕着能与谢音挽有妻妻名分的欢喜。虽说今日不必去食铺上工,但她记挂着谢音挽近来为家事 烦忧,决意趁此机会去镇上打听消息,顺便置办些日用。
她在集市仔细挑选,选了最新鲜的肋排,又称了两斤春笋,打算晚上给谢音挽炖汤补身子。
经过瑞菀布庄时,她似是无意间想起来什麽,不经意间转身进了店。
掌柜一见她进来,立即迎上前笑道:“客官来得正好,后头新到了一匹料子,有兴趣看看吗?”
付知晓点头,随掌柜走进內室。掌柜从带锁的柜中取出一个锦囊,郑重递到她手中,压低声音说道:“今早刚到的,务必亲自交到谢小姐手上。”
付知晓接过锦囊,神色不变地收进怀中。正要告辞,掌柜又取过一匹青色细布递来:“带上这个,免得引人注意。”
“客官下次再来啊!”
抱着布匹走在回程的路上,付知晓步履稳健,心中却隐隐沉重。这锦囊中的信件显然事关重大,否则掌柜不会如此谨慎。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将信送到谢音挽手中。
回到家中,见谢音挽正坐在床边看书。见她抱着布匹进来,谢音挽抬眼微笑:“不是去买菜麽?怎麽还带了布料回来?”
“顺路去布庄看了看。”付知晓将布匹轻轻放在桌上,仔细掩好房门,这才从怀中取出锦囊,“布庄掌柜让转交的。”
谢音挽接过锦囊,指尖在信封上轻轻抚过,神色微凝。她将信收进袖中,抬头浅笑:“今日买了什麽菜?倒是想喝排骨汤了。”
“都依你。”付知晓温声应道,目光掠过她收信的衣袖,“我去将菜送给阿煦,你先忙。”
待付知晓退出房间,谢音挽这才取出信件。
“府中得知大小姐死讯后,三小姐与老家主相继病倒。二爷急于操办丧事,已露出诸多破绽,确与三皇子有所勾结,另长公主……”
谢音挽将信纸缓缓凑近烛火,看着纸张在火焰中渐渐蜷曲,最终化作灰烬。
窗外阳光正好,她的眸色却深沉如夜。
……
曲涞县,谢家老宅。
谢音易坐在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坐在他对面的玄衣男子,面带黑玄面具。
“殿下等不及了。”玄衣男子开口,“各处都要用钱,最多一个月,必须见到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没有多余的解释。
谢音易的呼吸骤然一紧,喉咙有些发干。他勉强笑了笑:“玄七大人,您是知道的……家裏如今还是姥姥做主,那几间酒楼不过是让我练手,利润有限。这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
玄七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殿下不想听这些。事情办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办不成……”
话虽未尽,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谢音易额角渗出细汗,连忙应道:“是,我明白!请殿下放心,音易必定竭尽全力!”
送走玄七,书房裏彻底安静下来。谢音易颓然靠进椅背,只觉得一阵无力。
一个月,三十万两!
他怎麽弄得出来!酒楼那点收益根本无济于事,钱庄……想到近在咫尺却又触碰不到的家产,他心头一阵烦躁。
姥姥虽然病重,但也将钱庄抓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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