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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合上匣子,抬起头,看向旁边累得像条死狗一样的虞弦。少年银发凌乱,脸色苍白,冰蓝色的宗门服沾满了泥浆和冰屑,狼狈不堪。但那双紫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完成任务的释然。
莫离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真实、极其愉悦的弧度。那笑容不再带着惯常的慵懒或戏谑,而是发自內心的畅快和轻松。琥珀色的眸子裏,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干得漂亮,小家伙。”莫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他走到虞弦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
虞弦累得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拍了两下。
莫离看着他这副惨样,心情似乎更好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随手在腰间那个装着各种材料的皮囊裏掏了掏,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玉盒。
正是装着冰魄玄晶的那个。
他看也没看,像是丢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随手就把那玉盒抛向了虞弦。
“喏,接着。”
虞弦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入手冰凉,寒气透过玉盒传来,让他精神微微一振。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盒,又抬头看看莫离,紫眸裏充满了错愕:“这……玄晶?给我?”
莫离双手抱臂,靠回枯树上,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琥珀色的眸子斜睨着他,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嗯。刚刚帮忙的奖励。” 他顿了顿,像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又补充了一句,声音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別扭,“省得你回去跟你那好师尊哭鼻子,说跟我白跑一趟,什麽好处都没捞着。”
虞弦捧着那冰凉的玉盒,听着莫离那明显是借口的、带着点嘲讽的话,心头却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看玉盒,又看看莫离那张在晦暗光线下依旧俊美张扬、此刻却似乎柔和了几分的脸。
他忽然明白了。
这哪是什麽“帮忙的奖励”……这分明是,因为他没能帮自己找到回家的线索,而给出的……补偿。
这个嘴硬心软、行事诡谲的苗疆祭司……
虞弦握紧了手中的玉盒,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却奇异地驱散了他心底因为线索落空而残留的最后一点阴霾。他看着莫离,紫眸眨了眨,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谢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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